他不知是哪里在痛，说这几个字也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或许是知道自己很难把话说清楚，沈堪舆只能挣扎着加大
脸上
笑容，眉眼弯弯，齿白如玉，和他对他无数次展露过笑容如出
辙，没有丝毫杂质。
顾言笙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不由分说就在大街上将人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自己停在路边轿车。
明明只比他矮那
几公分，这人却轻得过分，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尊纸偶，点分量都没有。
沈堪舆疼得头脑昏沉，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知道顾言笙在抱着他走，心慌得跟做亏心事样，攥住他衣服几不可闻地道：“
下来走吧……这里人多……苏桐知道怎办……你以后怎、怎跟他……在起……”
把车开出段路之后，看到副驾驶上坐垫右侧被抓破，染着星星点点血迹，就立刻原路折返。现在看沈堪舆右手指甲都劈，糊着干涸血，坐垫绝对是他挠。
顾言笙认识沈堪舆这多年，早就知道这人疼时候不会吱声，只会逮到什就抓手里使劲挠，不知道是什时候养成习惯。
眼下他还不肯认，发现自己并不是要打他，脸皮瞬间厚起来，做出茫然甚至讶异表情：“疼？没有啊。捡东西呢。”
“……”
沈堪舆舔舔干燥苍白嘴唇，看着他轻轻地道：“阿笙你放开吧，那是很贵维生素，买给甜甜吃……”
顾言笙没理会他胡话，只是沉声安抚道：“坚持下，带你去医院。”
顾言笙向来不愿与陌生人交流，此时却不得不向路人求助，让人帮他打开车门，将沈堪舆平放在后座上。
他坐进驾驶座，却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人挣扎着想爬起来，顿时愠怒道：“你干什？！”
沈堪舆正昏头昏脑，猝然被他吼得激灵，只能含糊地回复道：“身上……都是
顾言笙咬着牙道：“掉地上，还给她吃？”
沈堪舆连忙改口：“吃，吃！好东西总是不能浪费。”
顾言笙彻底没耐心，抓着他手腕就想把人提起来，却感觉他整个人剧烈地抽搐下，仿佛压抑许久某种痛苦突然爆发，他惨白着脸，遏制不住地发出声嘶哑微弱痛吟，被强行拉起来身体根本站立不住，哐声又重重跪到地上。
“沈堪舆！”顾言笙撑住他，摸到他衣服才发觉他已经汗湿重衫，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神涣散得厉害，久久聚不起光，哆嗦嘴唇却还是努力开阖着，想和他说话。
“阿笙，没事，别怕，”他咧开嘴角冲他笑，他才发现他下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没事，你去、你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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