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堪舆觉得,自己可能是坏事做多了,不仅讨人嫌,连老天爷也看不顺眼,他刚在一家报刊亭旁站稳,拿出药想吃一些,就恰好赶上旁边学校放学,一大群孩子冲向报刊亭买零食饮料杂志。
他站在人群中
顾言笙收回视线,宛若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继续道:“他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到你,我估计他目的没那么简单,你别不放在心上。”
沈堪舆没吱声,顾言笙便加重了语气:“沈堪舆。”
“哎!”沈堪舆应得很仓促,声音也突然哑得厉害,像含了一口老血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般。他连忙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对顾言笙猛点头,“我听到了,我明白了。”
“嗯。”顾言笙得到回应,便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路途颠簸,空调又凉,沈堪舆的腰越发不堪重负,紧绷拉扯的痛感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吸一点点空气然后哆嗦着嘴唇颤抖地吐出来。他单手撑着座椅调整了很多次坐姿,仍旧是疼出了一身冷汗,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咬破了,满嘴血腥味。
沈堪舆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咸猪手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对顾言笙笑:“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太难受了。”
顾言笙没有回应,只是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像在按捺某种情绪,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李奎想做游娱的合伙人,我一直没有同意。”
沈堪舆摸不着头脑:“他凭什么?想搭便车吗?所以是因为你一直不同意,他干脆带打手上门威胁你?”
“嗯,但不只是因为合伙的事情,你听到他跟你说的话了吧?”顾言笙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动作流畅又利落,神情专注的侧脸让沈堪舆看得心花怒放。
他口干舌燥地吞了吞口水,涩声道:“哪句话?”
主要是,汗流得越来越多了,要把车弄脏的。
沈堪舆觉得自己没办法等顾言笙开到自己平常买东西的广场,看到路边一家超市就让他停了下来。
“阿笙,你停在这里吧,我就在这里买东西。”沈堪舆面朝车窗,轻轻地道。
顾言笙靠边停下了车,看他下得磨磨蹭蹭,也没像平时一样不耐烦地催促,等他出去关上车门,才重新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
“就是,他想……”顾言笙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沈堪舆顿时恍然大悟:“他想睡的是我?”
“嗯。”顾言笙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这你也信?他是怕我打死他才信口胡诌这么一句的,”沈堪舆一脸不可思议地道,“而且就他那样,还睡我?他会鸡飞蛋打的我跟你讲。”
他脾气一时上来,垃圾话就脱口而出,被顾言笙瞟了一眼,又怂兮兮地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