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沂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哦声,捏住被子
“偶尔回来。南北,太远,就不回来。”
“你上大学时候,应该已经在找实习。那时候很少见到你呢。”时沂自然而然地想起来。
“嗯。逢年过节,见上面而已。”
时沂把脸转向他,笑意温柔:“到现在还记得,过年那天从超市回来,你站在门口帮们家贴对联,怎也贴不齐。因为时妙总说你贴歪,其实你没有。”
时沂还记得,天边云烧得红彤彤,对联也是红彤彤,严正庄重红弥散到钟俊同侧脸,像幅色彩秾丽笔触细腻中国画,新年喜气氛围也渐染冷冰冰钟俊同。
但是钟俊同没有对别人这样过。
他思来想去,顿悟,不过是因为时沂是那样温柔人。
他钻时沂空子,想要用他温柔为突破口,成全自己无理要求和弥天大谎。
两人吃过中饭,在房间里午睡。
时沂脱外套缩在被子里,不知第几次夸钟俊同:“你今天钓到鱼太好吃!怎做都好吃!”
时沂回屋给他们做红糖糍粑作为点心。
钟父看眼时沂背影,又看看自己儿子黏在人家身上眼神,“还真蛮喜欢。”
钟俊同没反驳,难得乖巧地嗯声。
钟父又问:“什临终嘱托,也是假吧?”
钟俊同不说话。他父亲很解他。
钟俊同说:“嗯,你把同学也带回家。”
时沂很快想起来:“你说顾勉吗?他是北方人,想到南方来过次年。”
“哦。”钟俊同很淡地笑下,“他好像是挺开心。”
“南方年味不重,其实没什意思。他是喜欢吃南方小吃,汤圆啊,酒酿啊”
“好,睡觉。”钟俊同打断他。
钓上来鱼半红烧,半剁椒,鲜香辣爽,极为过瘾。
钟俊同克制住自己笑意:“好,说好多次。”
时沂咬咬嘴唇,不说话,正过脸直视天花板,“那睡觉吧。”
钟俊同没说话。
时沂实在没有睡意,捡起个话题:“你大学时候还常回家住吗?看房间摆设还是高中生偏好。”
“就奇怪,你怎就认定时沂能接受男?他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是不定是同性恋吧?”
钟俊同抬眼看他,双乌沉璀璨眼睛里情绪冷淡绝决。
“反正他是。”
钟俊同从没想过去确定时沂性向,他只明白点,不管时沂是和女人在起,还是和其他男人在起,都让他如鲠在喉。
父亲话让他再次直面他性格里个难以更正缺点——喜欢定要得到。简直像个孩子样执拗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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