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仿佛从沉默气氛中嗅到什,牵动下嘴角,问,“看不见?是吗?”他这冷静,反而让在场人感到窒息又心痛。
程景森声音低哑,“只是暂时,淤血压迫视神经,医生已经在商讨手术方案。”
尹寒躺在病床上,面上毫无血色。
程景森给他喂水,他喝两口,又问,“画呢?画找回来吗?”程景森起身吻他额头,说,“找回来,别再管那些。
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走廊两旁站着面目冷峻保镖,看来气势骇人,程景森穿着半身暗红血衣,坐在椅中动不动。
尹寒全身三处骨折,分别位于小腿腓骨,左手手掌,右手前臂。
车祸和撞击没有伤及要害,但是经过全身CT扫描,脑部有处严重淤血,压迫到大脑前额视交叉神经,可能造成失明。
麻醉消退后,尹寒醒来。
病房里灯光充足,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就听见道熟悉声音唤他,“小寒。”
颈后,旋即摸到手还未变凉血。
那句被厚重头盔和喧闹背景声掩盖话,程景森最终没能听到。
尹寒再度陷入昏迷。
程景森这生见过无数血腥场面,比这更甚十倍百倍,可是没有个让他感到如此惊恐痛苦。
救护车在八分钟后赶到。
尹寒仍是循着声音抬起眼眸,可是黑色瞳孔没有倒映出任何影像,那里面似乎只剩片褪色后苍白。
麻醉药效果渐渐消失,尹寒觉得浑身上下痛不可当。
他微微蹙眉,低声说,“有没有止痛药?给片吧”
尹寒茫然地循声转头,眼前却是片昏黑。
他低声说,“Sean?没开灯吗?”病房里有程景森、林湖山、奚远,还有个随房护士。
尹寒用中文说这句话,护士并未听懂。
另外三个人都愣愣,时没人作答。
程景森只手盖住尹寒插着点滴右手,还不及措辞回应。
医生和护士扒开圈西装笔挺黑衣保镖,只见人圈内跪着个高大男人,男人低头护住地上个戴着头盔青年,染着血手不停地抖着。
长夜无声,血腥味在风中越来越淡-
手术进行五个小时。
程景森直守在外面。
不时有路过护士或病人以惊愕目光打量长椅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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