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远心里迟疑，脸上不好表露，问，“要不您先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不该让他知道
内容？”程景森忙
天，神情略显懒倦，视线落向窗外，淡声道，“你这时候还提防着他，最后出事只会是
。”
奚远被堵得不敢辩驳，默默地把捧在手里资料翻出来又看遍。
这间办公室正下方就是赌场南面私人停车场。
程景森和奚远正在楼上说着话，抹深色身影骑着机车，慢慢压住速度，停在距离侧门最近专用车位上。
少年取下头盔，甩甩头发，然后抬
程景森很早就明白，在巨大命运洪流面前，任何人都是浮萍蝼蚁，包括他自己。
当尹寒问他“如果有天不再干净”这样问题时，其实尹寒也已经懂，世间仇恨犹如双刃剑，伤人亦伤己，旦纵身而下，谁也不能全身而退。
程景森背负着罪恶，与他纠缠不休尹寒又何尝不是。
但尹寒唯不知道是，无论他怎
认定黑白界限和置身其中自己。
在程景森心里，那个初见时干净通透少年从来没变，不管过去多少年-
这天开始，尹寒除日常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反复熟悉不同公司生产扑克牌背面花纹以及与之对应正面数字，饶是他再天赋异禀，要背下那多不同品种牌面也绝非易事。
程景森见过他因为过长时间练习，最后到看牌面就恶心想吐程度。
可是尹寒去盥洗室洗把脸，又坐回牌桌继续揣摩背面花纹。
程景森没有阻拦他，这是整个计划里最安全环节，他必须把尹寒放置在这环里，但又不想少年最终意识到自己其实没做什。
所以程景森让他事先吃点苦头，好使尹寒确信自己是亲手完成报仇。
十月下旬，程景森过完自己三十岁生日。
按捺太久程齐终于有动静。
这晚程景森因为年终将至各种工作琐事，在赌场办公室忙到很晚。
奚远得到芝加哥当地线人传来消息，马上找他汇报。
程景森把手里摞文件往桌上甩，揉揉眉心，“尹寒快到，等他来起说。”
以程景森如今势力，搞倒个程齐其实不必这大费周章，但他知道尹寒为这切，曾经牺牲过什。
尹寒太年轻，他才华和漂亮注定不是用在黑帮、赌场、家族恩怨这些地方。
可是他无所知地被陈瑜骗，接着又头撞进程景森世界，天真地以为凭借点美色和情意，最终能够小博大手刃宿敌。
程景森知道单凭尹寒能力，什也做不。
但他愿意哄他，愿意陪他演这场戏，愿意让他觉得曾经那些牺牲都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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