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周父是从部队出来,铁令如山说不二:“地下室。”
周澈不敢火上浇油,咬紧后槽牙,抱起猫,小猫在他怀里蹭着圆乎乎脑袋,周澈抿着唇,摸下它头,还是把猫送到地下室。
小猫叫得很可怜,周澈紧紧抱着它,幼年失母让十岁周澈看起来比同龄人沉稳很多:“别怕,很快就会来带你出来。”
小猫在地下室被关两天,但周澈点没让它饿着,嫩虾肉和小鱼干盘接盘地,比平时喂得还多。
祸不单行,这年夏天,周澈在国外休养外祖父因为痛失幼女而病情加重,蒋家掌门人通知周家把周澈过去见老爷子,蒋家势盛,周父也不得不放人。
他小猫虽然骄纵任性,但其实很懂事。
唐语去医院检查并无大碍,可她私雇家庭医生添油加醋,周澈在,bao怒周父逼迫下只得妥协让步道歉自罚,答应他们年节晚宴不让唐语母子难堪,忍着对母亲愧疚和背叛开口唤她“阿姨”。
唐语不肯善罢甘休,周澈忍辱,按她要求假意责骂小猫。
小猫扯着他裤脚喵喵叫着,眼里盛着汪水,很可怜,周父命人把那猫扔出去,周澈即刻高声道:“不行!”
周父被他立刻回护惹怒,冰着张脸平静而缓慢地警告他:“周澈,你不小,你知道要杀只猫易如反掌。”
周澈查好航班宠物托运条件和手续,把小猫带去检查时候却被查出它身体素质还不符合飞行条件,风险系数太大,小猫原来就有旧疾,本来被周澈养好许多,这几天折腾得又开始生病,周澈不敢冒险,但他也绝不敢把小猫单独留在家,只能私下找家经过他层层考究宠物医院寄养。
把小猫送过去时候,小猫哀哀呜叫咬周澈衣袖。
“乖,不怕,他们找不到你,”周澈抿着它耳朵亲又亲,郑重地说,“很快回来。”
小猫两条前肢都在抖,圆乎乎脑袋往他怀里拱来拱去。
周澈没能遵守自己承诺,个月后,他接到医院死亡通知书。
周澈寒毛立起,他最解这个男人是个什样性子,冷血、残,bao、自私、嫌麻烦、说不二,对他温柔如水母亲都冷漠残忍,何况是只猫。
周澈用尽他那个年纪里所有力气拼凑出尽可能平静,直视盛怒男人,梗着脖子道:“不用你动手,找到地方自然会把它送走。”
小猫耳朵抖,好似会听人话似,很小声地哀求。
周父踢开猫,说可以,俯身,拍拍长子肩:“那你现在去把这东西关地下室,再让看到——”
周澈下巴绷得极紧:“关房里,不会让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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