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只好说“是。”
冬日天暗得早,傍晚时分天边果真蓄起片,bao风。
但不是雨,是初雪。
雪很安静、清白,柔软,周澈又想起他小猫。
雪下得不大,但很细密、很快掩盖落叶铺满地面,薄薄层,目之所及,白茫茫片,天边余辉彻底消逝,只剩排路灯
老大爷烤着暖炉:“你这样干等不行啊,看到那边天没,晚上肯定要下场大雨。”
周澈看眼悬在头顶上厚重乌云,抿抿嘴唇,执着地说:“没事,再等等。”
老大爷“嚯”声:“看来你这是真挺喜欢人家啊,对方呢,怎说,对你没意思?”这久脸都没露过。
周澈低低“嗯”声,不是没意思,是反感、厌恶和避之不及。
老大爷看他那狂风中敛下去眉眼,已经开始同情他“那她不厚道啊,没意思也要出来说清楚哇,可不带这磨人。”
岑里至少知道件事,他没有被抛弃,也没有性格不好,这种自否定似乎在岑里心底根深蒂固牢不可破,他那种下意识自反省和游离于人群和集体防备与疏离让周澈后知后觉地心痛、愧疚、不得安生。
经年伤疤鲜血淋漓未得愈合,曾经那活泼、黏人、撤据张扬小猫变得伤痕累累、满身防备,这是他手造成。
周澈痛恨自己年少无为、任人摆布,也想从此以后千倍万倍补偿给他,可这声迟到解释和道歉或许受害者早就不需要。
周澈连在小区守个星期,来来往往居民都眼熟他,那招眼大帅哥杵在门口,面色淡淡,眉眼沉默,无惧人来人往,保安甚至闲着还会跟他搭几句话。
“哎呀惹对象生气吧帅哥,这都第几天。”
周澈淡声辩解:“不是,是做错事。”
老大爷“噢”声,也不细问,只说:“那有错是该
认,咱爷们儿就是要敢作敢当。”还以过来人身份给他支招,“追对象就是要拉得下脸来,对吧,虽然现在还不是你老婆,但以后是不是得看你努力,年轻人,你说是不是在这个理。”
“……”
“嗯?”老大爷看他不太受教,又问遍。
“……唔朋友生气。”
“哦,原来还没追上啊。”老大爷拆穿他,普通朋友哪儿有往人家楼底下站就是七天,这个不死不埋劲儿连那些真谈上朋友都未必这紧着,“那你这效率不大行啊。”
“……”
老大爷揭开保温杯:“冷不冷?进来喝杯热水吧。”S市已经进入冬天最寒冷时段,寒潮仿佛是夜之间汹涌袭来,小区树木上凝雾淞。
周澈怕错过岑里,摇摇头:“谢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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