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最能适应环境那个。
表情很平
即便对方从来不曾在乎过,可谁让他爱他。
张姨和白叔为难地看着他,想解释但不知道怎解释:“抱歉,先生,们……”
“知道,不怪你们。”拦不住。
霍经时鞋都没换,又风驰电掣地出去,踩油门奔到曲家小区,没敢上去。
叼着烟靠在车门边盯那盏灯盯夜,自从老师过世后就没再认真睡过天觉人眼睛熬红,车载烟灰缸堆几层烟头。
霍经时依旧亲密地抱着他,眼中卷起场温柔雪崩,笑笑,深情又痛苦地说:“知道。”
夏行星又困,有气无力,表情冷漠,重复宣告:“恨你。”
可好像也不是,他不知该怪谁,该怨谁,是痛苦过于浩大磅礴,几乎将他彻底冲垮,只能随手抓个眼前人来恨恨,否则他连苟延残喘力气都不剩。
霍经时近乎疯魔痴怔地抱着他:“好,恨。”
“恨着吧。”
他后颈,大有安抚甚至是鼓励意思。
夏行星咬累,松口,嘴角与霍经时肩头连出丝丝晶莹银丝,在夜里月光下有种不合时宜靡丽与暧昧。
霍经时低头伸手擦去他嘴角残留涎水,哑声问:“还要吗?”
夏行星忽然抬起双水亮星眸,用极轻极轻声音说:“恨你。”
霍经时浑身僵,血液逆流。
天边露出鱼肚白,估摸着夏行星应该醒,才发去条信息:“行星,们聊聊吧。”
那边应得很利索爽快:“好,时间地点你定。”
咖啡厅坐着对相貌惹眼青年和少年,使得周围吃饭顾客频频回过头来。
霍经时凝望着面前这个令他日不能思夜不能寐人,皱皱眉:“再点些,你太瘦。”瘦得连白皙颈项上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见。
不过夜,夏行星俨然已经重拾好情绪。
曲宗南把小区房子留给夏行星,等烧彻底退下去,他就挑个霍经时不在时间飞快收拾完行李离开霍家。
陈阿姨在老爷子过世后便辞行回老家。
夏行星现在个人住在原来家里,原本熟悉家下子变得空寂又冷荡。
他搬出去那个晚上霍经时几乎是进家门便有预感。
但他明白,时至今日他已经拿夏行星毫无办法,反倒是他自己弦线都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
只觉得忽然有人对着他心口开枪,正中红心。
沙砾飞扬,硝烟无尘,他还没反应过来,从此就沉进深渊里,彻底破碎掉。
可隐隐又有种“终于来”释然。
他等这枪等太久。
以至于它真正来临时候,反而没什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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