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时如今对他丝毫排斥和下意识僵硬都越来越敏感,心里仿佛被沉重巨石拖着往下坠。
浓重苦意从喉咙里渗出来。
今时今刻,他终于完全、彻底明白夏行星小时候那种毫无来由和蓄劲过猛占有欲。
不能接受对方丝毫拒绝,想让他只想着自己、只看得见自己,只和自己说话,只呆在自己身边,只属于自己。
如果是这样,
夏行星不动声色地将脑袋往后稍稍仰,脱离他指尖有力桎梏,抿嘴笑笑:“点点,但没那严重,稍微休息下就能好。”
霍经时带他在长椅上坐下,径直伸出手指将他脑袋固定在自己腰际面前,带着茧指腹按在夏行星太阳穴柔嫩皮肤上,下下舒缓地按着。
夏行星下意识想逃离这片突然将他包围裹挟男性气息。
霍经时身上气场太强大,带着点冰原雪松味道,和他这个人样清凜冷冽。
夏行星在体力上显然不是对方对手,霍经时只两条肌肉流畅胳膊就能将他桎梏得明明白白。
今早同游玩乐意和欢悦仿佛被这个小插曲扫涤得干二净,温情氛围也渐渐冷掉,凝固。
夏行星听到霍经时坦然自若回答,心里拉响警报关掉半,但仍是肃起眉目,抿着唇。
边心有余悸庆幸自己跌跌撞撞算是过关,又边埋怨自己玩大失分寸,往后还要更加小心谨慎才好。
霍经时太会蛊惑人心,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让他混混沌沌就头栽下去。
从今往后无论怎提高警惕都不为过。
“别动。”低沉声音里甚至带着点诱哄意味:“给你按按舒服点。”
夏行星抿紧嘴唇不说话,抗拒地抿紧呼吸。
心里警报喇叭时时刻刻都在以万分贝声音提醒着他不要再在同片沼泽里沉陷。
今天那出已经太危险。
他编织谎言和拙劣演技经受不起对方反反复复试探和考验。
他想得太认真,连树上片枯黄叶子掉落在肩膀上也没察觉,霍经时为他轻轻拂去,伴随着枯叶落地,是他那声未宣之于口轻叹。
霍经时眼神中涌动着他看不懂情绪,语气里带着丝期翼:“要不要去坐摩天轮?”
再许个愿望,十年前那个他没有认真听,也完全不放在心上。今天再许个,和从今往后所有愿望,他定都为夏行星做到。
夏行星心里极乱,抗拒摇头,声音夹杂在呼呼秋风里,很轻很浅:“不想玩。”
霍经时看他面色不对,唇色苍白,担心是方才隧道过山车后遗症,弯下腰双手捏住他单薄肩头:“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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