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柔和地笑笑,张口就来:“现在不是流感季嘛,又每天到处跑,还是注意点儿吧。”
张姨被他忽悠过去:“成吧。”
夏行星说“辛苦”,“哒哒哒”上楼,在书房门前站住。
最后关,他在心里默念。
“……”
夏行星顺着他目光抬头瞭眼,书房窗边空荡荡,什也没有,唯有竹木帘子轻轻晃动虚影。
太远,看不清,又疑是幻觉。
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夏行星帮忙兜起地上工具,送他回到工具房。
经过洗衣房,张姨在哼歌儿,夏行星探出半个头,眨眨眼:“在忙吗?”
若是换做往常,他定也会高高兴兴和白叔忙前忙后,亲手种植属于自己玫瑰。
可是现在,他才恍然意识到,白叔与张阿姨爱也不是白来,是因为霍经时关系,他才短暂地拥有这些温情脉脉爱意和熨贴细致平静无忧。
如果没有霍经时,这个温暖甜蜜梦境便触即碎,他又会被扔到狂风猛浪里。
沉在别人无微不至照顾和温情里太久,他都几乎要忘记,靠别人施舍怜悯来东西也不长久。
总是要割舍。
”
夏行星跳下秋千,拨拨种子,挑好株路易十四,准备拿铲子,又收回手,摇摇头:“还是不。”
白叔问:“这?自己种束多好,等开花你就知道,那就好像是自己亲手养出来小孩儿,看着它开得热热闹闹地,心里那个美啊!”
夏行星惨淡笑笑。
就是因为怕付出心血和感情,才会怕到不得不离开那天舍不得。
张姨:“没,咋?”
他看眼滚筒里搅在块上衣和裤子,轻咳声:“要不……以后衣服和霍先生衣服还是分开洗吧。”
张姨第反应是:“你们怎?”
夏行星:“……,没。”
张姨歌儿不哼:“那?”
总有天。
那还不如开始就不要好,不陷得太深,抽离得也不至于太舍不得。
把干脆利落毫无牵扯当人生信条,他不当那只被温水麻痹青蛙。
白叔边将泥土抹平边笑他:“你这孩子,又在说什傻话。”
“这就叫好?”他提起浇壶,往房子那头某个阳台上眺眼,颇为高深莫测地笑笑:“有人在你身上用心比和老张多十倍,不让你知道罢。”
过客不应该在别人园地留下太多痕迹。
夏行星仰起头,忽然道:“白叔,谢谢你噢。”
白叔拿锄子手顿,笑:“怎突然说这个。”
夏行星眨眨眼:“没什。”
这些天,任何来自外界、无缘无故好都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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