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
口气比刚才还要更差，这次谢青寄却没在桌子下踢他。
谢文斌没意识到谢然已经快要告罄耐心，他总是这样没眼色，因为他知道在每次惹人发火以后，只要道歉认错，说声对不起，下次
定改，就可以被原谅。他年轻时候这样应付老婆王雪新，老
时候就这样应付儿子谢然，谁叫他们娘俩脾气模样。
他又自顾自道：“……说起来，也怪
和你妈，你小时候们天天吵架。以后你找老婆，可别找你妈这样，得找个脾气好点，至少不能还没进家门就站在大街上骂你，你妈她…”
谢青寄突然重重放下筷子。
谢文斌和谢然都愣住，只听他语气冷漠地打断：“你为什
要这样说妈？”
天气实在太热，谢然没什胃口，只点两个凉菜就把菜单推给谢青寄。
谢青寄默不作声地接过点完，还要份外卖，拿回去给谢婵吃。
谢文斌又在擦汗，餐巾纸在他脑门子上滚过圈，就变成黄色。
“不错不错，点都是你哥喜欢吃，然然最近在干什啊？”
“还是老样子。”谢然回答得敷衍，明摆着不想多说，谢文斌却跟没听出来似，忙活着给兄弟俩夹菜，他又问道：“那你妈那边挺难交代吧，她这人脾气不好又要面子，听婵婵说那天她在外面打麻将时候骂你啦？你妈就是这个样子，你别往……”
谢然对父亲那份缺失尊重大概都被谢青寄拿去，因此他从不跟父亲吵架，且都是客客气气。这是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谢然第次听到谢青寄用责怪口气这样质问父亲，况且这个人几分钟前还在自己说重话时候拿脚踢他。
谢文斌脸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他眼睛凸出来，颇为狼狈地低下头。
谢然顾不得避嫌，手在桌下拿指头蹭蹭谢青寄膝盖。
这是二人上辈子同居时养成习惯，谢然脾气不好，谢青寄又是个能忍，且不轻易犯错误，两人吵架时，那必定是谢然先服软。他总是会找个机会赖在谢青寄身边，臭着张脸去拿指头蹭他膝头，意思是差不多得。
谢然突然道：“你老提妈干什？”
他语气不是太好，听得谢文斌愣，既尴尬又紧张，给谢然夹菜手进退为难。
谢青寄在桌子下面轻轻踢谢然脚，谢然没再继续说下去，知道这是叫他不要闹得太难看意思。
谢文斌很快若无其事，呵呵呵地笑着，又把话题引到谢婵和谢青寄身上，他和王雪新样最不放心就是这个天天在外面闯荡大儿子，说既然谢婵都有男朋友，催促谢然也赶紧找个女朋友。
“不找女朋友，也不结婚，结婚没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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