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那谢然呢?谢然最近在干什啊。”
王雪新面色不变,刻意维持笑容,心底里却把这人骂个狗血喷头,心想他大爷,这老东西故意吧,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不给面子。
她随口敷衍道:“啊,谢然那小子啊,也说不好,天天就瞎胡闹呗,但你别说,还真给他闹出点名堂,哎,该谁摸牌?……就前两天回家,说要给他姐买包,三万以下不买!你说说这小子,有点钱就乱花,真是……三饼。”
王雪新呵呵呵地笑着,周围阿姨夸张附和,背地里翻白眼,副受不神情。
实际情况是谢然店里小姐们要集体批发假包,单卖二百五,两个四百,他拿着图样回家,问谢婵要不要。
身疲惫,除开屁股不说,脚底板更是隐隐作痛,搬起脚丫子看,才发现不知道什时候扎进去个小玻璃片。
他伸手摘,压根不管脚丫子还在流血,如获至宝地捧着那片指甲盖大小玻璃渣子,准备割腕,接着个手抖,玻璃渣掉在地上,弹起,从楼梯中间空中直直掉下去。
谢然:“……”
他心想,找死怎就那难。
找个天桥大头朝下跳下让车压死也是个办法,可谢然虽是个黑社会,却也是个通情达理,能够将心比心黑社会,不愿给人留下心理阴影,想找个不用折腾别人死法。
“哎?那是不是谢然啊,谢然!快来,正说你呢!”
位阿姨拍拍王雪新肩膀,叫她往后看。
王雪新头雾水地回头,因为谢然通常会睡到中午才起床,她不信他今天这早起。
只见她那倒霉儿子头发乱,衣服皱,还光着脚,副被抢劫后身无分文只好去垃圾场凑合夜憔悴模样,死鬼般游荡过来,满
谢然颓然麻木地扶着扶手阶阶走下去,出写字楼被外面刺眼阳光晒,抓着额前碎发梳到脑后去。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茫然地心想,为什想活人活不下去,想死人却死不。
倒霉鬼谢然不顾别人怪异目光,步步往家方向走,估摸着这会儿谢青寄还在睡,姐姐去上班,他妈去公园里锻炼,准备偷家中菜刀找个没人地方结束生命。
结果王雪新压根没去逛公园。
她正春风得意,见过早饭时间,挨家挨户地敲门喊起众牌友,倒不是真想打牌,主要是谢婵昨天晚上把男朋友带回家,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家里条件也好,她忍不住嘚瑟。
群阿姨老太围在街头巷尾,四双手在牌桌上推来推去,伴着哗啦啦洗牌声,王雪新笑得花枝招展,闭着眼吹牛,炫耀她家新姑爷,炫耀女儿谢婵,炫耀小儿子谢青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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