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下来,半晌,伸出手抚抚她脸颊:“他很好,很快就能跟们团聚。”
听见这句话,元赐娴憋半天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孩子没有在那夜被救回来。她在产后没几日就察觉到不对劲。先是出于与孩子相处时为人母直觉,再联想到陆时卿对待那个孩子奇怪态度,以及阿兄当日几分不自然,便更是心生疑窦。
她很快有个可怕想法:孩子可能被人掉包。
陆时卿在救援时不可能知道孩子是真是假,但他行事贯谨慎,回来后必然做确认。她和宣氏都没有在元臻被劫前瞧过他,可稳婆见过,拣枝和拾翠等几个婢女也见过,所以如果孩子会掉包,其实是不难分辨。
亲自哺乳事,也不好把他直搁在房里,免得孩子饿就得麻烦陆时卿抱出去,干脆让他多与乳娘处着。只是她总时不时提出要看看他,所以每日也有那几回,麻烦乳娘将孩子抱来,还常常跟宣氏逗孙儿时辰撞上。
如是这般过二十来天,到阳春三月,接近孩子足月时候,元赐娴问陆时卿是不是要设个宴,给兄妹俩简单操办操办。
这满月宴嘛,照理说不论大小,总归是要走走,且陆时卿到底还是朝中*员,宴请些同僚也实有必要。但他却以她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劳累操持为由拒绝,说等到孩子周岁时再补办次。
之前花朝节那会儿,原本该轮到陆时卿主持流觞宴,他也是用这个理由推辞,元赐娴闻言便跟上次样未有坚持,都听他安排。
再过几天,陆时卿伤歇养得差不多,便还朝。元赐娴月子也完,已然能够出去透气,等他前脚出门办事,就想带上两个孩子道去院子里沐沐春风,只是问乳娘,却被告知陆元臻今早食欲不佳,陆时卿担心孩子染病,所以刚才外出时顺带将他抱去葛大夫医堂问诊。
但陆时卿选择隐瞒她和宣氏,甚至叫周围所有知情人都对她们说谎。原因并非是他打算拿别人孩子蒙混辈子,而是他确信元臻是安全,且在不久将来就会回来,所以不想她们早早跟着干着急。毕竟产后
元赐娴谢过乳娘,没太多问,直等到黄昏也没见陆时卿把孩子带回来,回头就抱陆元姝去看宣氏。
宣氏果真正忧心孙儿,反倒是元赐娴宽慰她几句,然后将女儿留在她院子里,好叫她分分心,自己则回房等着陆时卿。
陆时卿是孤身回来,进门就见她起身问:“元臻呢?”
他默默说:“还在医堂。”
元赐娴肃着脸摇摇头,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字顿重新问次:“是问,元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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