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倘使心认定明主是个不择手段,借踩无辜良善上位不堪之人,又凭什有能耐保护家人?不知道你对郑濯直以来试探和敌意从何而来,但他在蔡禾事上并不像你表面看到这样轻松,只是身居上位不得不有所取舍。但凡是人都有私心,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十恶不赦人。”
“跟你保证,有在,元家和他永远不会成为你死生对立。不论如何,都会保护他们,而你说事,也不论如何都不会发生。如果你相信,就相信所相信人。”
元赐娴静静瞧着他,眼底点点泛出笑意来。
她想,比起已然成为过去,难以辨清究竟虚妄梦境,她更相信这辈子陆时卿。
她微微仰头,轻轻亲下他下巴,然后说:“好。”
这问不是元赐娴时兴起闹着玩。甚至昨夜知道真相第刻,最先冲撞她意志就是这点。
她最早接近陆时卿初衷便是想远离郑濯,寻个光明靠山,但不曾想兜兜转转,到头来仍旧回到原点,不可避免地走上前世老路:她阿爹心向郑濯,她所嫁之人更是他至交好友。
这切就好像韶和口中所谓不可违背天命样。
尤其在目睹陆时卿和郑濯亲密无间关系后,她很难不生出担忧——既怕他舍弃元家,又怕他为她与挚友割袍断义,陷入痛苦两难。
陆时卿却像是时没明白她用意,抽抽嘴角尴尬道:“你不会在吃郑濯醋吧?”
陆时卿被她这出主动献吻撩拨得血脉偾张,正要低头亲回去,却给她拦住,听她说想察看下他胸前那块伤口。
这疤痕丑得他自己都不想多瞧眼,也不知有什好看,但她坚持,他也只能脱衣裳。谁想好巧不巧,正是他衣衫不整时候,宣氏恰好来敲门,说给他送点补汤来。
他怕被误会不知分寸白日宣*,个激灵赶紧穿戴,手忙脚
元赐娴噎之下道:“又不是你,连自己醋都不放过……”说罢严肃道,“是说真。”
陆时卿闻言收敛笑意,不答反问:“为什这说?”
她摇摇头示意没什,心想现在好端端,迫使他作这样假设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便道:“算,不为难你,先瞧瞧你伤。”
见她副要上前扒他衣襟样子,陆时卿拦她手握在掌心,低头瞧着她道:“意思是,你说错。不是你家人,而是家人。”他语气平静而缓慢,“如果连自己家人都无法保护甚至能够随意舍弃,又凭什立身在朝,去辅佐心目中明主?”
元赐娴怔,抬起头来,目光闪烁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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