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居将玉戒往小指上套套,似觉佩戴得宜,便不摘,说道:“陆侍郎,请开始您讲解。”
陆时卿心中冷笑,没跟他迂回来去打官腔耐性,直言道:“陆某想说很简单。如若殿下继续北攻,弊处有二。第是对您而言——您将接连失去军心、民心与君心。不必说您也清楚,您身边将领并不全然归心于您,否则也不至教您中设下圈套。”
“而除却他们外,您国中百姓及您父亲,样都不十分支持您发起这场战事。原因便是,南诏已担负不起如此消耗持久战。”
“您近年来与大周交锋频繁,战乱与征军分别致使您国中人口锐减,百姓无法正常耕种,与此同时,战争所需粮草、武器、骏马却不断激增,南诏国库因此日渐空虚。再这样下去,您这个太子恐怕是民心所背,而您父亲也会选择更合适人取代您上位。”
“第二是对南诏而言——您将给吐蕃做嫁裳,最终自损。您很清楚,这战主力是您南诏军队,而原本与大周交好吐蕃之所以受您蛊惑,答应与您合作,目便是意欲借您之手路北攻,染指其贪图已久河西,分大周杯羹。”
地,说是长安送来。他瞧便清楚前因后果,知道送玉戒人是在向他示好,借此提醒他自家后院火势。
只是他当时并未理解对方示好缘由,直到刚刚结合陆时卿夜袭,方才联想到,这枚诚意十足玉戒是在表明大周来使友善之意,希望避免双方交锋。
既然人家没想打,他又何必硬捱这仗。
陆时卿孤身随细居入黄金帐,以表和谈诚心,坐下后掸掸衣襟处脏泥,问道:“殿下可否先借陆某块干净帕子?”
细居叫人拿块锦帕给他,认真说:“不擦也无妨,您眼下穿戴,已比在商州驿站得体许多。”
“但您须记得,吐蕃不单和大周毗近,更与您相邻。得到河西吐蕃将日益繁盛,而吐蕃
陆时卿噎,记起元赐娴当初干好事,恨恨咬咬后槽牙,面上却睁眼说瞎话道:“哦,陆某未婚妻确实比较顽劣,不高兴就烧干净外裳。”
这回换细居噎。
虽说他当年逼婚单单只是出于政治目,而非倾心元赐娴,却到底失败,连带商州掳人举也没干成,所以陆时卿这话俨然是往他伤疤上撒足够盐巴。
细居突然看眼搁在桌案上玉戒,恍然大悟道:“原来送这枚玉戒,是陆侍郎未婚妻。”
大周受域外影响,有将玉戒作为男女定情信物习俗。陆时卿眼皮抬,皱下眉头。这肤色深得在夜里瞅不见脸,说什欠抽玩意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