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妙,下人做什来着,她给忘!
站在她身侧拣枝慌,小声提醒:“荷花粥。”
她赶紧接上,尴尬笑:“……荷花粥。您尝尝。”
陆时卿脸霎时黑。露馅露得这明显,当他是聋子吗?
但她没大在意,继续与陆时卿道:“陆侍郎,咱们也是同生共死过交情,您怎都不问句,是怎伤腿脚?”
谁跟她同生共死过?陆时卿忍耐问:“请问县主是怎伤腿脚?”
“昨日本想回姚州去,半道碰上山匪,打斗时不小心伤着。”
这话倒也算符合实情。昨日那伙人来“劫财”,与她随从动粗。她被拾翠和拣枝护卫着往都城方向退,初始真道是山匪,后来瞧他们追赶路线才起疑心。
她趁乱观察下那伙人举刀手势与落刀位置、力度,断定他们受过特殊且统训练,绝非出身草莽。最终将诸多疑点前后串连,猜到徽宁帝头上,就装作慌不择路样子,把自己摔进路边泥地里。
等老夫人回再下锅……”
她倒是将他家下人使得很顺手啊。陆时卿阴沉脸,等跨进门,却是脚步滞。
上首女子穿是藕荷色襦衫,下边配鹅黄色长裙,这看似不大谐和两色撞在起,到她身上竟意外合眼。她身上那件襦衫是时兴半臂款式,袖口宽松,露截玉臂,白瓷样肌肤晃得整个屋子片雪亮。
元赐娴吩咐完下人,眼瞧见他站在门口,笑着与他挥手招呼:“陆侍郎早啊。”
这手挥,素色屋子更亮堂。
元赐娴答完,见兄妹俩还杵在原地,指旁椅凳:“都坐呀。”等他俩坐下,又吩咐拾翠,“将早食端给陆侍郎。”
她大老远跑趟,就为给他送早食?
陆时卿微微愣,时也忘说,他已吃过。
拾翠提个双屉食盒上前去。
元赐娴跟着道:“这是亲手做……”她说到这里,突兀地停住。
他上前道:“陆某见过县主,不知县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元赐娴认真接他套话:“陆侍郎真该来迎。您这府太大,昨日伤腿脚,瘸拐走半天。”
陆时卿默。她倒很懂做戏做全套道理,想骗徽宁帝,便连他也骗上。
恰是这无话片刻,被唤来见客陆霜妤到。小丫头穿丁香色宽摆襦裙,过来给元赐娴行礼,完就退到兄长身后去。
十四岁小娘子藏不住心事,元赐娴瞧得出,她神色恹恹,很是勉强,兴许还在为当初漉桥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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