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
事得跟你道个歉。”陆朝南开门见山地说，“
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康辞情绪来去都快，本已经不再纠结车里
点点口角，现在陆朝南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反而慢半拍地没气过。
新仇旧恨起算，康辞脸色并没有任何多云转晴：“哦，没事……”
陆朝南丝毫感觉不到康辞还别扭着，似乎觉得任务完成，转手从后桌捞过叠A4纸推给康辞。翻折痕迹明显，还有不少勾画和批注，康辞以为对方要给自己布置额外作业，脸色黑
个度，不情不愿地看过去。
标题眼熟，再看两眼目录，康辞不由得愣——
经过这次惊吓，他瞌睡彻底飞走。
整整三节课，康辞反复在“困死”和“爱学习”里拉扯。
前夜批注仿佛当头棒喝，把他从舒适圈里猛地往外拽。虽然没有完全成功，可也多少让康辞短时间内不敢再光明正大摸鱼。
下课铃声响起时，康辞瘫软在桌面。
被赶走困意全部卷土重来，康辞浑身都开始酸痛，眼皮沉重得再也撑不起。他还拿着笔，意识已经开始游离于躯体之外。
陆朝南被拉进他们专业群——方便收发作业——之后，除昨天，都是八九点以后再没动静。
该不会真那
早就睡吧？
难怪读到博士头发还那多。
风油精刺鼻味儿挥发后残留着点淡淡薄荷香，康辞保持托脸姿势，也许因为没休息好，他脑海中总漂着碎片似画，每片都是某个被忘记角落。
阳光映照树叶，金黄色从眼底闪而过，康辞眨眨眼。
这分明是他昨晚刚赶好那篇综述。
陆朝南在干什？
“红笔建议你重新看看，蓝色笔部分还需要完善，不过不急。”陆朝南忽略康辞表情，自顾自说，“你这份新写得还可以，11月文献综述大赛你可以提交这份，当然换个题目也行，不过下学期还有全国——”
“等下，”康辞头雾水
“叩叩。”
清脆敲打桌面声响顺着耳骨叫醒大脑，康辞下子睁开眼。
身边座位略略下沉。
康辞撑起来揉揉眼睛，以为是去厕所黄家新回座位，句“你没事敲什桌子”刚到喉咙口，看清那个人白衬衫时拐个弯。
“……干什？”
薄荷香，他突然就想起那支烟，时慌神。
再抬起眼时，康辞猝不及防在窗内和陆朝南影子四目相对。他心跳骤然掉拍，后背迅速燃起层热汗。
窗倒影，陆朝南举起手里A4纸，用笔敲敲，面容冷峻。
“好好听课”，他不用说，康辞已然明白。
康辞羞愧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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