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第二天他和陆森去退房,听见旁边大堂经理在打电话,类似“把行李送去医院,别落下什东西,仔细点”、“营养餐让后厨准备下,中午送到医院”、“有什要求都认真记下来,定要安排好”之类,许言当时还在想是哪个VIP有这种待遇,现在联系起来,那人应该就是沈植。
“噢!”许年猛地坐直,看着手机,“姐姐打电话给。”
他接起来,高高兴兴应几声,许言听到他报酒吧名字,接着许年脸色开始暗淡,最后挂完电话简直面如死灰。他抬起头:“哥,姐姐说她刚下飞机,现在过来,有话要跟说。”
许言心里咯噔下。
许年已经僵硬,痴痴呆呆坐在那儿,句话也没有,许言想劝不敢劝,更不敢想叶瑄到底要说什。
睡,不但要睡,偶尔还会赖床,要许言好声好气地趴在他枕头边提醒他今天早上有会,千万不能迟到。沈植通常开始是没动静,最后会在许言威胁说你再不醒亲你啊,并且真在他脸上啵啵啵用力亲几下之后才睁眼,让许言别吵。
许言揉揉眼睛,说:“忘。”
“反正他做出来东西真很牛……后来还额外给份几百页分析材料,都是他摸透公司情况之后……写出来投融资建议和各种风险评估,这辈子都没见过有律师会花心思给免费写这个……”
“再加上他好歹是管理过大集团人……啊,真,比投行分析师还专业,法务部看都没话说。公司几个市场投资相关部门现在……还在用他写材料做参考……也是,那沓材料确实很有用。”
“他脑子真很佩服,但是哥,要是他真来找你……”许言猛灌口酒,忿忿说,“你也要想明白,不能再让自己受委屈,你俩合不合适,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半个多小时后,叶瑄踏进酒吧,她身材高挑,
“就算他拿着住院单来你面前装可怜,也不能心软,知道吗?”
许言皱起眉:“什住院单。”
“喔……说漏嘴。”许年懊恼地捏捏后颈,迷迷糊糊,“听说他去北京出差,结果上星期进医院,不知道现在出来没有,搞不好还在北京某个病房里。”
“他们那行本来就是透支身体,沈植在律所又是有案源能创收,估计压力更大吧,吃不消也正常……”许年说着,头快磕桌子上,昏昏欲睡。
许言在发呆,想起北京那晚见沈植最后面——消瘦、苍白、脆弱、失态,骨子里透出来疲惫。但在其他场合见到他时,比如第次摄影棚,第二次汤韵妍工作室,第三次酒店电梯,沈植看起来都是克制、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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