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时候说话?许言自己都忘,只模糊有点印象。他经常在沈植面前叨叨想这样想那样,好像全世界没有件事是他不想做——前提是和沈植起。但他又很清楚沈植根本没在听,所以很多话许言自己也是说就忘,独自口嗨,辛酸常态罢。
许言没说话,扭头回酒店,沈植看着他背影消失后,又低下头去。
到前台,许言询问是否还有空房,服务员告诉他没有。但许言没立刻走,还杵在那,弄得服务员有点困惑,问还需要什帮助吗?许言摇下头,说麻烦给房间加床被子。
他又走出去,站在台阶上,朝沈植说:“上来。”沈植倏然抬头望向他,眼瞳发亮,但许言说完话就已经回身进酒店。
路沉默,到房间,许言去行李箱里翻条新内裤出来,虽然给沈植可能小,但爱穿不穿。他又从衣架上取下泡温泉用浴衣,全扔在床上,接着往外走,说:“你洗澡。”
刚出房门,碰上正拿着寿司回房间陆森,他怔下,问许言:“你也饿?”
许言摇头:“不是,下楼趟。”
“心疼?”陆森见许言这副匆匆样子,然笑,“之前跟你说这个酒店满房,不是在骗你。”
许言这会儿脑子乱得很,他朝电梯走,说句:“让他来跟你睡。”
陆森特别大度地回答:“可以,没问题。”
沈植直站在门边没动,见许言要出去,他拉住许言手,问:“那晚,去哪里?”
他手太凉,冰块似,整个人也被冻得有些僵直,浑身冒寒气。许言挣下,没挣脱,不冷不热地开口:“去同事那儿。”
沈植看着他侧脸,安静几秒,说:“这就走,你别去,好好睡觉。”
“找他有事。”许言说
外面确实更冷,许言出酒店,脚步顿下才继续往台阶下走。沈植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像静止电影画面。听到声音后他抬起头,许言已经站在他面前,脸色是显而易见差,但沈植好像没看见似,只是轻声问:“怎穿拖鞋就出来,雪地很滑。”
“衣服也穿得太少,外面这冷。”
很多复杂情绪,诸如无力和烦躁,突然被这两句话堵住,许言看着沈植冻红鼻尖和脸,心里油然而生种挫败感,他或许可以狠下心说无数决绝话,但他确实没办法看沈植受苦——身体上苦,可能是当四年保姆留下严重后遗症。至于心理上,许言不知道沈植是什想法,也没兴趣知道。
“你到底来这干什?”许言问他。
“就是想到,之前你说想起来北海道看雪。”沈植说,“所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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