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萧衍背上包,转身离开,背对着他们挥挥手。
刷证件进入安检口前秒,萧衍再次回头环视圈机场,还是没有他想见人。
翁施叹口气:“弟弟是在等卓科长吧。”
“也许吧。”宋尧说,“对,你烤兔子呢,怎量血压去?”
翁施臊眉耷眼:“别提,唉。”
“……”萧衍无语,“你给这个干嘛?”
翁施清清嗓子:“那个……礼物在背面。”
萧衍翻过来看,纸张背面写着首诗——《赠弟弟》。
“弟弟乘机将欲行,忽闻地上踏歌声。蓝天白云高万丈,不及小翁送情。
新阳朝阳浥轻尘,马路灰灰柳色新。劝弟更尽杯酒,西出机场无故人。
赶紧去吧,对,翁施让给你带句话,说他永远怀念你。”
萧衍撇撇嘴:“没诚意,那他自个儿不来。”
话音刚落,个人影小旋风似冲过来,险些头栽到萧衍怀里,宋尧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悠着点儿,跑什!”
翁施气喘吁吁地说:“总算赶、赶上……”
萧衍刚才还抱怨翁施不来送他,这会儿人来,他又板着脸:“你来干嘛?绝交,滚!”
老王烤兔压根儿还没开业,那附近有家老年公寓,义工在烤兔店门前摆个摊儿,给大爷大妈们免费量血压。翁施排半个多小时队才发现不对劲,不但烤兔子没,还失去个弟弟。
“弟弟肯定无语死,再也不想理。”翁施惆怅,又展开那张纸看看,“不过诗写得不错呀,弟弟好歹是个高中生,能看出深情吧?”
他在车上嘀咕个不停,宋尧边打方向盘边说:“你这诗是不错,点儿看不出来抄袭——”
话说到半,宋尧猛地顿。
从后视镜里,他瞥见辆张扬敞篷车,静静停在地下停车
千里蓝天白日昏,北风吹来又吹去。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弟。”
翁施坐出租车赶来路上,把毕生文学素养全用上,激情创作这首送别诗。
萧衍淡定地看完,对宋尧说:“你媳妇儿有病。”
宋尧接过纸看,没忍住笑:“确实。”
翁施急:“多好七言诗啊,你——”
翁施激动地握住萧衍手:“不和你绝交,每周都会给你打电话!”
萧衍不自然地别开脸:“哼,谁要你打电话。”
宋尧笑着摇摇头,见翁施两手空空:“你送别礼物呢?”
翁施摸摸鼻尖,从口袋里摸出张纸:“喏,这是给你准备礼物。”
萧衍接过纸,展开看,是份血压报告,姓名翁施,检测时间三十分钟前,低压85,高压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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