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缓缓低下头,用冷水泼着自己脸,直到浅金色头发黏在脸颊上,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将身上沾着血迹衣服打湿。
现在胃还是抽抽疼,连带着大脑都有些不清醒,他精神上没有任何困意,偏偏身体疲惫地想头栽进血水里。
还有天时间。
只有天时间。
到底怎会变成这样呢?
胡思乱想着,疯狂给自己强调要听话,若竹直树将纸条揣回口袋,从另个口袋中抓出把高档鸟食,朝乌鸦露出近乎殷勤笑容。
乌鸦高傲地“嘎”声,抖抖油亮羽毛,显然是被伺候得很舒服——
距离回到组织已经过整天。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多少次看向挂在墙上表,仿佛只要他看次数过多,时间就会“嗖”下过完、事情下就能结束样。
挂钟表面光滑玻璃映出他憔悴脸色。
在神谷哲也旁边徘徊乌鸦,他思考后还是选择按照纸条行事。
虽然已经做好去进攻组织准备,随意撤离不仅会损失颇多还会影响部下情绪,但若竹直树依旧以神谷哲也意愿为主。
他知道前辈有着他所打算计划,上次因为他自作主张导致前辈出纰漏,若竹直树因此愧疚十年,这次他就完全放弃思考,听从利口酒指示。
——反正前辈说到时候会跟他解释,他听话就好。
若竹直树永远是利口酒最忠实后辈!
安室透下意识看向躺在旁青年,点滴维系着生命修复
这个时候就很感谢他天生皮肤黑,略显苍白状态也根本看不出来。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琴酒那个家伙已经离开,没有其他人来打扰,甚至说,他已经知道除桌上监控器外,整个暗道里都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装备。
但他却完全提不起任何劲去探索。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血腥味,但人类很良好味觉适应性成功解决这问题。
安室透撑在洗手台前,静静地看着白色瓷面,时间,那白色恍惚中竟然开始流动,粘稠鲜血逐渐朝他涌过来,但眨眼间又倏忽消失。
纸条上内容是说,让若竹直树带着他人去德国帮忙管理神谷哲也势力,他对组织另有安排,并且最迟不会超过十天就会与他见面。
如果若竹直树实在是等不、或者碰到什难以理解事情,他可以打开乌鸦脖子上挂着锦囊,里面有神谷哲也所说真相。
若竹直树并不打算太快打开锦囊,这不就是等于证实他是个焦躁、不够信任前辈人吗?
反正他听话就足够!
如果前辈真出什事情,大不他直接带人同归于尽后自尽,也是种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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