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叫你程医生,是因为……”她咬着唇。
是因为程凉开
气都不带喘。
“所以来路上,就直在想为什。”
为什今天两人之间气氛怪怪。
为什她怪怪,明明是她最讨厌台风天,可整个人反而有些亢奋。拿手电筒装鬼吓人这种事,她只对唐采西做过,她不觉得自己和程凉已经那熟。
直到程凉说那番话。
程凉想起手术时,盛夏身上确实有些细碎陈旧伤口,当时助还说是盛夏这人看起来挺乖,没想到小时候也皮过——那些伤口,看起来就很像小时候顽皮被划破伤口,不深,但是都留疤。
“那对来说是挺大个灾难,所以是真很怕台风。”
“你中午看到在家里大厅里那会,已经进进出出徘徊好几次。”
难怪,她那时候脸上湿漉漉看起来像是出去又回来。
“要不是你。”盛夏停顿半秒,“可能还得纠结段时间才敢真正出门。”
脑子很乱,平时脑子乱时候她喜欢个人静静,等梳理出来再把事情解决。
可是今天,脑子乱同时,她……还有点生气。
因为程凉说算。
她突然就不想静静。
“刚才没有把话说完。”她说。
可她刚刚反应过来,程凉就说算。
算什算。
她家祖训就没有算这条,她家人就没有事情都发生也快摊牌临就突然走回头路说法。
而且,这不是个人事。
正直盛夏在黑暗中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好多下,又开口。
“今天在献血点也样。”
“其实挺想和大家挤大厅,本来台风天晚上就睡不着,人多还能壮胆。”
“但是你说来六号楼这边有床有值班室,点都没有犹豫就跟过来。”
“哪怕中间还得穿过那长走廊,都没跟你说要不然还是不麻烦还是挤大厅算。”
盛夏平时话不算很多,除非提到她感兴趣纪录片,要不然很少那大段大段地说话。
“小时候台风那次,父母都不在家。”
“就记得那场台风特别大,有很多被连根拔起树,房间卧室窗户被对面吹飞花盆砸碎,当时就坐在窗户旁边桌子上。”
“那破半花盆就直接砸到头上,当时就失去意识。”
盛夏指着自己后脑勺块地方,黑暗里其实看不见,程凉就看到盛夏抬手做个模糊动作。
“伤得不轻,身上也有些被玻璃划破伤口,就个人晕半天,醒过来因为害怕又躲到床底,身上流很多血。等邻居阿姨想起,台风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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