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用怀疑,他这熟练得烂醉如泥样子就是用女儿三分之二肝换来。
当事人觉得理所当然。
而当年在当事人手术里当助程医生,被泼身酒,只希望这个病人以后再次肝硬化千万别再来他们医院。
这种无力感对于程凉来说并不是第次,只是这次事情发生前他本来心情挺好,他本来是在帮个正直小姑娘做点正直事。
他有那瞬间离这些糟心事远,然后又被兜头兜脑砸下来。
“没事。”盛夏举举摄像机,“都拍好。”
她来这里本来就只是为拍老板手起刀落切羊肉串样子。
程凉笑笑,又撸把头发。
盛夏于是就又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程凉。
那个醉酒闹事中年男人被他们那桌人带走,临上车还骂骂咧咧想要冲过马路来找程凉麻烦。
骂着脏话,“给你小赤佬面子你还触霉头。”
……
片混乱。
还在片羊肉店老板吐掉嘴里烟也冲进来,手个把几个闹事都给丢出去,这其中还包括从头到尾没动手只动嘴但是杀伤力极大程凉。
***
砸懵,也腻烦。
“近距离看医生生活,是不是挺没意思?”他问她。
熟就知道,他没什好剖析,治不好病有很多,甚至像这样后悔帮人治病情景,也时有发生。
他生活还没有那个挥着大刀老板来得酣畅淋漓。
他可能是个大公司小领导,捧着他说好话人挺多,有人边拦边跟那个中年男人说,人家小医生年纪轻不懂事,让他大人有大量,程凉是小孩子说话童言无忌之类。
声音挺大,盛夏隔着大马路都被气笑,太荒谬,群哄着做过肝移植领导酗酒人却说人家医生童言无忌。
“这人女儿做移植手术那年刚刚职高毕业,本来她学校让她去参加春季高考,结果因为移植手术事黄。”
“他家儿女,手术前听他在病房里跟他老婆说,女儿没事,女儿总是会嫁出去跟别人姓,们都给她条命,要回个肝也是天经地义。”
程凉笑笑:“手术是成功,可他手术后就来医院复查次,当时指标不对劲,林主任怀疑他又喝酒可他不承认。”
深夜十二点四十。
程凉和盛夏坐在马路牙子上,盛夏手里拿着大包餐巾纸,程凉手里还捏着几张擦过。
高度酒挥发得快,程凉身上基本已经干,只是身烧烤味和酒味,闻上去像个行走醉汉。
“抱歉。”程凉撸把黏在起头发。
本来是过来陪她拍纪录片,结果她没什事,反而是他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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