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
盛夏：“……不客气。”
再一次安静。
但是好歹已经熬到了十六层，而且电梯停了，外面进来一个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小小的电梯一下子就被塞满了。
剩下的两层终于不再那么尴尬，盛夏明显感觉到程凉的肩膀松了些许，她自己一直紧紧抠着地板的脚趾头也松了些许。
电梯缓缓地升到八楼。
盛夏想，程医生应该也是尴尬的。因为他从进电梯到现在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她前面，背影看起来也十分僵硬。
“你那支笔……”电梯到第十二楼的时候，程凉终于开口了，“哪买的？”
盛夏吓了一跳。
“就是那只黑色的签字笔。”程凉回头，“磨砂的。”
身后，八卦的主人翁程凉医生也跟着进来了，摁了十八层，她住院的楼层，也是程凉办公室的楼层。
楼梯口外面绿化带上的那两个人也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电梯门关上。
一切归于平静。
盛夏打定主意一定要坚持住不发出声音，她还戴着耳机，就假装自己从头到尾没听到好了。
是。”医生A也停顿了一下，“他做事向来这样，平时工作看不出，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候，连自己的事都不上心。你看这次杰出医生评选的事情林主任还亲自去催他发邮件的，结果还不是出问题了。”
“他啊……”医生A估计在远目，因为语气带着惆怅，“跟我们不能比。”
“我们这是工作，总得想着前程想着出路。”
“他那个，就叫体验生活……”
叮得一声。
“你说……”出了电梯，看着程凉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盛夏为了避免二次尴尬走反方
盛夏：“……淘宝。”
“哦。”程凉点头，很礼貌，“谢谢。”
盛夏：“……不客气。”
两秒钟后，程凉：“……哪一家淘宝店？”
盛夏：“……英雄的，旗舰店买的限量版，下个月淘宝搞活动满三百送十五。”
虽然很牵强。
她记得他们打招呼的之前，程凉应该是看到她没打开手机声音的。
当医生的人就是聪明。
尴尬无比的盛夏在电梯缓慢升到三楼的时候，在心底感慨。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就概括了程医生大部分的八卦，比她同房的病友刘阿姨还厉害。
盛夏腹诽了很久很久的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并且嘹亮快乐的告诉所有人，它安全抵达了。
声音太响了，绿化带的那两个人只要耳朵没问题就肯定能听得清清楚楚。
又一次安静。
盛夏尴尬的身上从头到尾每一根毛发都开始一根根的直立行走。
电梯门开了，盛夏硬着头皮先走了进去，不敢回头，也不敢去揣测那两个聊天聊得正惆怅的医生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