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眨眼就是星期五。”
“也希望。”奚山哄他,“早点睡,没几天。”
池念乖乖地点头,和他互道晚安。
离除夕还有五天时候,奚山终于回重庆。
池念无心上班,从早晨开始就在倒计时。到下午,陶姿实在看不惯这人心不在焉样子,让他赶紧收拾东西滚。
“那你为什直躲着?”
“因为不敢确认。”奚山说话很轻,池念半个字不敢错过,“想,你可能是冲动。是把你从戈壁载回安全地方,所以这份‘好感’很正常,也无可厚非。但过那时候呢?不是最特别那个因素。”
“你就是!”池念打断他,自行替代奚山话语中患得患失沉重,“从来没想过那天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奚山拖长声音“嗯”声:“是啊——小朋友是全世界独无二,日落也是独无二,们遇见那天也和其他364天不同。”
“相遇概率100%,对吗?”
所望。
怎和说好不样!
“当时只想,能遇见你挺好。”
见池念顿时萎靡不振,奚山笑笑,把面罩扯得再往上些,他眉毛被雪沾染,有点像憨态可掬圣诞老人:“至于其他,就没考虑那多。不过也说不上来……没意识到不代表没心动。”
池念这才从霜打茄子状态回归正常,但嘴巴仍翘得老高,仿佛能挂酱油瓶,对奚山回答很不满意:
随便吃碗酸辣粉,池念回渝中去开车。奚山航班到江北得是九点左右事,但他坐立不安,在家多待秒都是折磨,好不容易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带雪碧遛弯
“虽然这说很土很俗,但真觉得……”奚山自己都忍不住笑,“可能运气积攒到定程度,你遇到,也遇到你。”
他们都不完美,有缺陷,有遗憾,彼此不相识时经历过段绝望又黑暗岁月。池念说“因祸得福”,奚山说“运气积攒到定程度”,就仿佛他们为遇见对方,那些辛苦和难熬日子都不算什。
池念是个无神论者,也不敢苟同宿命论些“注定”说辞。惟独在他和奚山故事中,池念有时愿意相信这是命运安排——
不然怎切都刚刚好呢?
风声在耳畔变小,眼见奚山走进酒店大堂,池念把被子往上拉,遮住下半张脸。
“可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呀。”
他说话向直白,惟独告知“喜欢”时有点儿畏手畏脚。
奚山被这记猛药灌得晕晕乎乎,半晌,才“嗯”声。他走回桥上,顺着无人街道慢慢朝住酒店去:“能感觉得到。”
“真?”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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