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池念思考着措辞,“家里没出什事吧?”
林蝉好笑地说:“没有啊。”
“学校也没什事?”
“没有。”
“有不开心事可以跟……跟画室老师说。”池念到底没说“跟”,怕引起对方误会,找补道,“如果觉得和其他同学没什话聊也没关系。说白,你就待到明年三月,大家相处时间很短,专注自己。”
林蝉认为,这是他喜欢上池念时刻。
察觉到对方闪躲,林蝉就大概懂池念意思。但在这时,他发现池念没走,下意识地看他,很希望经过漫长冷却之后,对方眼神中会出现有些别情绪,哪怕短暂,他想要池念给予温柔。
之前林蝉以为池念对所有人差不多就是那样,没想过完全放手。
但他看见池念对那个人样子,无意识间透出亲密、信任还有全然依赖姿态。他像变个人,眼神里都淌着蜜糖。
下子宣判林蝉出局。
低头,想把注意力从林蝉身上转移到奚山游戏战局,但看会儿发现转移失败。池念抽出手朝掌心哈口气,站起身:“去看看那个学生。”
“去吧。”奚山说。
观景台,远处露出点渝中高楼轮廓,人物定位,大致草稿已经有。
“不拍个照吗?”池念靠近后问得突兀。
林蝉笔尖顿摇摇头:“脑子里有想法……老师,您不是说要把握神态吗,感觉拍下来看久反而失真。”
“知道。”林蝉说
在画室阳台上,那个人靠着池念肩膀,手很久没有抬起来——林蝉看见池念握住对方手指。
那时窗外大雨泻千里,九月,他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后半晌不想走。
现在,池念又把那个人带来,他们住在起。
好像什真相根本不用问就能明白。
少年时无望暗恋就这结束似乎太遗憾,可林蝉这时没从池念表情里看出除关心之外其他情愫,不由得抿抿唇:“怎?”
池念失笑:“陶老师说你们艺考时候就是要给照片,到时候怎考?”
“到时候再说。”林蝉笑笑。
他以为池念这就要走,但池念没动,始终站在原地满脸欲言又止。林蝉停笔,抬头对上池念视线,有那个瞬间,他以为池念要对自己说什。
从秋天遇到池念开始,林蝉就对这个初来乍到男老师有点异样感情。池念说话轻言细语,爱笑,专业能力也很强,哪怕冷着脸批评谁时候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自视甚高,端着姿态。
每次说完他问题,池念叹口气,好像怕自己太严厉吓到学生,又笑笑,放轻声音问:“现在听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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