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给爷掖好被角:“是挺歪。”
白知景走到应许身边,搓搓他冰凉手掌:“爷没事,应许,没事。”
“嗯,”应许抿抿嘴唇,深吸口气,抬头看着白知景,笑着说,“景儿,没事。”
白知景愣愣地看着如此镇定应许,时间有些恍惚,他隐约记得爷瘫痪那年,应许还不是现在这样,应许也会着急,也会慌张,也会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才短短六年时间,应许就已经这沉稳。
胡同里人人都夸应许,夸应许二十出头就已经是家之主,夸应许有担当有责任感,白知景在门边看着这个人人夸赞应许,喉头却泛起些微苦意。
他第次从应许身上如此真切地察觉到,被迫成长究竟是件多可怕事情。
不过是六年,不过是两千个日夜,应许骨骼被打碎、筋络被重塑,应许应该很疼吧?
“爷有高血压,很可能是突发脑梗,你去打120。”
应许表现得异常冷静,第时间确认爷生命体征后,半跪在爷身侧,把爷调整成平躺姿势。
白知景六神无主地站在门边,嘴唇煞白:“爷爷他”
“景儿,别慌,”应许回头定定地看着白知景,语速极快地发出清晰且理智指令,“打120,报清位置,告诉医生呼吸脉搏都在,要快。”
应许个眼神让白知景迅速从手足无措状态里平静下来,他咬着牙点下头,飞快地掏出手机。
直到爷被推进急救室,应许终于长吁口气,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里。
他连围裙都还来不及摘,白知景看见他额角根根突起青筋,还有他微微发颤指尖,默默蹲在应许身前,揉揉应许手腕。
好在这次突发事故没有危及到爷生命,白知景总算松口气。
应许父亲刚去世那几年,爷四处干苦力活,身心俱疲、积劳成疾,加上这几年瘫痪在床,身体俨然成副空架子,全靠昂贵药物支撑。
爷带着呼吸机,还没有醒过来。白知景拉开病房窗帘,外边有棵树,片阴影洒进房间,白知景回头冲应许乐:“你看这树,歪脖子嘿!”
“这里是西城区老姜胡同26号院,有老人突发脑梗昏倒”
白知景怕影响应许做应急抢救,在客厅打完急救电话后回到房间,看见应许把只手放在爷额头上,手掌用力下压;另只手食指和中指抵着爷下巴往上举。
“食道没有呕吐物堵塞,让气道充分打开。”
应许头也不抬,甚至还向白知景解释遍原理。
他表现得非常专业且娴熟,即便躺在地上是他血亲,他也能够临危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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