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
灯上只有四个字。
——知景，知景。
“
啊？”白知景指着自己鼻子，“你写名字干嘛？还写两遍，
李佛瞳孔
缩，嘴唇颤动
下，什
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宋宝贝抬头看着李佛：“想吗？”
李佛没有说话，察觉到自己这颗半死不活心脏突然飞快地跳动起来，甚至让他有些慌张。
于是宋宝贝笑，笑得又张扬又肆意：“前两个月去纹个身，直没好意思给你看，你想不想看看？”
李佛下意识摘下手腕上那串佛珠，就好像摘掉某个直套住他枷锁。
“为什算，”宋宝贝看着他，“你有这多想做却还没做事情，为什算？”
“想做却还没做事情太多，”李佛笑笑，看不出什情绪，“写不过来。”
“那帮你写。”宋宝贝从他手里拿过笔，问他，“想坐摩天轮吗？”
李佛怔愣片刻，没有想到宋宝贝真要替他写下愿望：“嗯。”
宋宝贝：“想坐飞机？”
应许冻疮也差不多消。
谷雨那天，坝下办场灯会，白知景拖着井飞飞、宋宝贝拽着李佛道来凑热闹。
他们买几盏孔明灯，据说把愿望写在上面就能让天神看见。
井飞飞写下行隽丽小字——想见到妈妈，最后笔刚落下，他神情有些黯淡，把这行字涂掉，重新写道：
——想成为哥德巴赫那样伟大数学家。
宋宝贝牵住李佛手，把他拉到个僻静角落。
白知景和应许没有发现另外两人悄声离开，白知景叼着笔头发愁，琢磨半天也没动笔，应许笑话他说：“愣着干嘛？”
“愿望太多，怎写啊？”白知景耷拉着唇角说，“给十盏灯都写不完”
“贪心。”应许拿笔帽敲敲他脑袋。
“你写什，”白知景探过身子，“给参考参考呗！”
李佛：“想。”
宋宝贝又问：“想出国去读书吗？”
李佛轻叹口气：“想。”
宋宝贝连串问十几个问题，李佛逐回答，他看着宋宝贝侧脸，恍惚中心脏“咯”下，像是打开某个直被他强行忽略开关。
宋宝贝抿抿嘴唇：“想谈恋爱吗？”
也许在他心里，见到他母亲是比成为哥德巴赫更遥不可及、难以实现妄想。
李佛灯上什也没有写，宋宝贝催他：“你赶紧写啊！”
“不知道怎写，”李佛摇摇头，“算。”
“你不是有挺多愿望吗？”宋宝贝皱眉，“比如坐飞机啊，出国留学啊这些。”
李佛沉静地看着手里那盏空白灯罩，右手轻轻把玩着左手腕上佛珠：“还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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