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应许抱住白知景,把脸埋在他颈窝,“景儿,别走。”
“因为”白知景哽,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因为你长冻疮啊,你怎能长冻疮呢,每天每天想到你长冻疮,就难受,长冻疮太疼,也太疼”
轰——
应许直以来理智、隐忍、克制终于轰然崩塌,他单膝跪地,紧紧搂住白知景。
他怎舍得让白知景疼,他怎舍得让白知景哭,他怎舍得让白知景个人坐在台阶上等他这久
“景儿,”应许侧头去亲他耳垂,反复喊他名字,“景儿”
自己是什感觉,半是紧张,半是难以置信。
他走到那人身前,喉结上下滚动,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发出个音节:“景儿”
白知景掀起眼皮扫他眼,旋即又偏过头,声音闷闷,像是刚刚哭过场:“慢死。”
应许慢慢蹲下|身,依旧有几分不确定,嗓音里夹杂着几不可察细颤:“景儿?”
“干嘛呀,”白知景瘪瘪嘴,依旧倔强地不愿意看应许,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大人,但发红眼圈和浓重鼻音又实在没有说服力,“你不是不理吗?”
白知景在他背上捶拳,骂道:“你总是不听话,总是不乖!”
“不乖,不好,”应许又去亲他发红鼻尖,“好笨,还以为你走。”
“走,又回来,”白知景把鼻涕擦在应许外套领口上,从自己羽绒服底下掏出个小塑料碗,“看到煮羊肉汤,羊肉防冻疮”
应许凝视白知景半响,轻轻笑。
白知景重重抹把眼睛,把那个还有余温塑料碗塞进应许手里:“给你,走。”
应许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他眨眼,眼前白知景就又跑。北方风很干很涩,却吹得应许眼角发酸:“没有不理你,怎可能不理你。”
“你就是不理,”白知景拔高些音量,用他湿润眼睛委屈地盯着应许,“你不听话,你这坏,你不对好,也不对你好,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好,永远永远”
应许喉头酸,抬手捧着白知景脸:“你不对好,为什等?”
白知景擤擤鼻涕:“因为因为”
他“因为”半响也没因为出下文,应许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用大拇指温柔地揩拭他睫毛上凝起小小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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