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靠在墙边,安安静静,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听着对方绵长呼吸声。
不晓得过多久,白知景开口说:“应小许,和你说个事儿。”
“嗯?”应许回答,“什?”
“就是”白知景手指头不自觉抠着窗框,刚刚才平复些酸涩感又股脑涌起来,“就是”
“景儿,怎?”应许当然看
兄妹两个谁都没带伞,应许脱下外套让后座妹妹盖着头,自己淋路雨回家。家里只有个卫生间,应许让应英姿赶紧进去洗头洗澡,应英姿洗完水就不热,应许草草冲个凉水澡,第二天就发起高烧。
白知景那会儿才十四岁,抓着应许手趴在他床边,红着眼睛给应许讲笑话。
应许吃药出汗厉害,白知景半夜去给应许趟趟地接热水擦背,怕声响太大吵着爷,不仅没有开灯,走路都是踮着脚小心翼翼,端着个硕大脸盆,像个笨拙小企鹅。
应许从小到大生病次数不多,他不敢也不能病倒,为数不多几次病号经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景儿都和他说什笑话、景儿喂他吃药时候亮晶晶眼睛,以及景儿踮着脚走在黑漆漆房间里身影。
“景儿,今晚月亮很圆。”应许说。
,头晕眼花流鼻涕,也会拉稀,严重话三九感冒灵也不管好,要去医院吊水。”
应许听小家伙絮叨这些就觉着好笑,轻笑着说:“景儿,就是学医。”
“那你还让操心,你们医学生可真是不像样。”
白知景撇嘴,没有和应许面对面,就这隔着屏幕说话,他觉得好像没有先前那别扭。
听着应许低沉声音,刚才直紊乱心跳声逐渐平静下来,白知景趴在枕头上:“感冒真是特难受,你怎不怕呢?”
“真啊?”白知景翻身下床,光着脚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探头看,黑黢黢全是乌云,“哪儿呢?没见着啊?”
应许回答:“聪明孩子才能看见。”
“真幼稚,”白知景“切”声,“你还大学生呢,怎这不成熟呢?”
应许轻笑出声。
有个人本身就比月亮还皎洁,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不怕,”应许靠着榕树,“有你照顾。”
“这倒是,”白知景不知怎心头软,哼唧两声,有些得意地说,“你每次生病都是照顾你呢,还陪你起睡觉,有回你发烧,晚上醒好几次呢!”
应许只手插着口袋,里边放着块手帕,他指尖捏住帕子角,很软。
“记着呢。”应许说。
那年应许刚满十八岁,去补习班接应英姿下课,回来路上天公不作美,下起大,bao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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