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坐火车时候还很小,没有座位,只好坐在地上,记得书包是黄色,抱得紧紧,在路上直地哭直地哭,好像很害怕,记不太清楚,应该是因为害怕吧,不知道要去是个什地方,不知道要在哪站下车,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第二次坐火车时候已经是大人,但还是哭,直哭直哭,记得你给打电话,你要回到你身边,也很想很想回去,但火车怎也不掉头,路朝着南方开。路上隧道那多、那长,在心里悄悄祈祷好几好几次,如果火车穿过这条隧道就转向北方就好,如果火车能把带回你身边就好,可是没有,次都没有。小白,太害怕,怕永远都回不去,不知道还有什能带回去。”
白艾泽指尖顿,股酸涩感从胸膛涌起。
他和尚楚都保持着种无言默契,都绝口不提那天发生过事情,就把被巨大车轮碾碎切都留在从首都开往新阳铁轨下,白艾泽就连回想都不敢,他想就疼,疼
小家伙早上趴在床上偷偷摸摸,原来就是在写这个。
白艾泽拿起信封,不舍得直接撕开封口,用钥匙点点地裁开边缘,取出里面装着信纸。
“小白,你好,今天天气真不错,不冷也不热,早上起床虽然有点儿冷,不过喝完粥就暖和。”
好俗开场白,他果然不会写作文。
白艾泽笑着摇摇头。
看过来,于是抬手对白艾泽摇摇,像只招财猫,傻要命。
他是故意,他为什不上车?
窗外站牌开始在视线里徐徐倒退,尚楚朝他挥舞双臂,嘴唇上下开合,在朝他喊话。
白艾泽从他唇形分辨出他在说什。
——小白,在原地等你。
“趴在你床上给你写信,你家床太软,都不好下笔,所以字写得丑点。”
本来字就难看,和床有什关系?
白艾泽指尖从纸上轻轻划过,接着往下看。
“小白,你现在是坐在火车上看这封信对吧?不知道你坐过火车吗,猜没有。
坐过两次火车,第次是从新阳来首都,第二次是从首都去新阳。
白艾泽忽然心念动,接着垂下眼睫,缓缓合上双眼。
小火车开得很慢,发出“况且况且”声音,白艾泽在微微颠簸中睁开眼睛,窗外尚楚身影已经变成个蚂蚁大小点,他小蚂蚁在原地等他。
白艾泽笑笑,收回望向窗外目光,这才看见身旁座位上放着个浅蓝色信封。
——给小白。
信封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五个字,笔划都字迹清楚,点儿都不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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