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抿抿唇。
叶粟在小七头上摸把,酒红色大狗兴奋地凑上去撒娇。
“艾泽啊,谈恋爱可不是养宠物,”叶粟冲小七吹声口哨,“你总想着把最好东西给出去,总想着把他关在安全地方,怎晓得人家想不想要呢。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另半,小尚不是,你也不是。”
白艾泽愣,双手攥紧被角。
“去吧,”叶粟在小七屁股上拍下,“去陪陪你小叔叔,他要是哭你就给他嚎两声。”
抿成条直线。
他是哪种人?
尚楚究竟是个怎样人,白艾泽可以用很多形容词去描述他,但都觉得不那准确。他恣意、张扬、鲜活,却又把自己紧紧包裹成团,害怕有人敲破他保护壳;他倔强、要强、执拗,然而又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些东西,露出点马脚都不知所措;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收到过什爱护,不知道哪里来满腔热忱和诚挚,全都毫无保留地挖出来捧着送到白艾泽面前;他其实什道理都明白,但就是故意要在白艾泽面前做错事,像个想要吸引大人注意力淘气小孩;他喜欢撒娇卖乖,他眼睛里装着用不尽爱意,他挑食,他睡觉踢被子,他用牙膏很浪费,他不爱打热水洗脸
白艾泽度以为自己很解尚楚,然而并不是,他在城中村那扇木门上砸拳又拳,他亲手砸破自己幻想。
也许真正尚楚就藏在那扇摇摇欲坠木门背后,只是他离开,他没有勇气让白艾泽剖开他。
小七得令,屁颠屁颠地跳上床,卧倒在白艾泽身边。
白艾泽摸摸大狗背,深深吸口气,对叶粟说:“哥,有烟吗。”
“烟你妈烟!让儿子吸二手烟,看老子抽不死你!”叶粟翻个白眼,从床上捡起手机,没好气地往外走,“机票退
这些念头在白艾泽脑子里混乱地交织到起,他想理出个头绪,哪怕能抓住条模糊线索,他想重新解那道题,也许他可以找到不同答案,但他越努力就越抓不住,关于尚楚切记忆都变成粗糙沙砾,在他身体里反复游走,摩擦着他每根筋脉、每个细胞,在上面刻下印记,但他就是抓不住这些沙,明明那些痕迹那清晰、那深刻,但他什也抓不住。
“他生锈。”白艾泽出神地看着空气,轻声说,“他说他生锈。”
“既然生锈,就让他自己把锈痕磨掉。”叶粟说,“你帮不他。”
白艾泽茫然地眨眨眼,偏头看向叶粟:“那呢?能做什?”
“你只要做你自己,”叶粟坐直身体,笑着说,“继续做他喜欢那个你,做到最好,他会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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