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十几年里，他起过无数次这样念头，要是尚利军能死就好
。
每
次，当他躲在角落里，看着哑巴被打得遍体鳞伤，他都在想要是尚利军能死就好。
最好是他喝酒被车撞死、被小混混捅死、失足掉进河里淹死，如果他能死就好。
有次尚利军拽着哑巴头发，把她头往墙上撞，咚咚咚，声比声响。小尚楚哭得眼睛都疼，响声还没结束，他光着脚在
尚利军瘫坐在墙边，刚刚那摔摔得他胃里翻江倒海，转头“呕”地吐出来。
尚楚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是环视眼这屋子里其他几个人，突然勾唇轻轻笑，说道：“不还是吧？行，你他妈不还是吧！”
砰——
尚楚操起个酒瓶砸在墙上，玻璃瓶四分五裂，酒液飞溅四处都是。
所有人都吓跳，慌慌张张地躲到墙角，老板时也吓傻，半响才梗着脖子吼：“你干嘛！”
对着他额头：“你滚不滚？你找死是吧？”
尚楚没有理他，又问老板遍：“这桌多少钱，你自己报个价，多还
。”
老板接着耍无赖，站到尚利军身后添油加醋地说：“老大哥，你不行啊，这点钱都被你儿子管得死死！”
“操！老子要你管！没有老子你他妈算个毛！”
尚利军狠狠地骂句，他有钱请酒，他是这群人里大哥大，他是个真正男人，谁能管得他？
“干嘛？”尚楚脚踹翻木桌，瓷盘乒乒乓乓地碎地，“不还钱是吧？那就他妈砸够千块！”
“操你妈！”老板急红眼，双手在灶台上胡乱摸索着，摸到把菜刀，不管不顾地挥刀冲过来，“你他妈敢在老子地盘上耍狠！”
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刀不知怎
就被尚楚夺走，就那眨眼功夫，锋利刀刃转而正对着他自己脑袋，他哆哆嗦嗦地蹲下身子，抱头喊道：“杀人啦！警察杀人啦！”
杀人？
尚楚偏头看眼手里握着刀，杀人多简单啊！
在酒精作用下，他作为家之主自尊心开始无限度地膨胀，根本不容得质疑和挑衅。尚利军在片起哄声中粗喘着气，挥拳往尚楚肩上重重推掌！
在他此刻记忆里，他儿子就是个小鸡崽，根本用不着打，他自己就知道识相地滚到角落里缩着发抖。
但他记错，尚楚不仅丝毫不躲，还握住他手腕狠狠甩，把他直接反手掼到墙边。
尚利军踉跄下，沿着墙面摔倒在地，双腿在地上蹬几下也没能站起来。
尚楚额角突突地跳，他觉着身体里那团火已经烧着天灵盖，他已经压不住，再压他就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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