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非常幼稚，白艾泽只在五岁
侄女身上见到过。但这个姿势同样非常惬意，他第
次在白艾泽面前露出如此不设防姿态，卸下
浑身锋利尖刺，露出柔软、秀气并且有些天真内里。
“你们这种有钱人家少爷，也和
们这种普通人样迷茫，”尚楚弯着眼睛说，“不知道怎
回事，反正就挺开心。”
他这个笑也和平时截然不同，不是他惯常痞气十足，唇角眉梢都完全舒展开来，眼尾上扬弧度像把沾着糖浆小钩子，有种诱人天真。
白艾泽怔，像是毛茸茸猫爪子拍在他心头。
“它怎叫得和辆摩托车似？”尚楚指着小野猫问。
“切，有什意思，”尚楚撇嘴，低头对小猫说，“你说说，你有什意思？”
小野猫舒服得呼噜噜个不停，尚楚脚尖合着节奏下下地点着地，白艾泽耳边听着“嗒——嗒——嗒——”声音，眼皮渐渐变沉。
“你怎想，”不知道过多久，尚楚突然说，“好好个公子哥，来这里受罪干嘛？”
白艾泽眼皮微垂，就在尚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他突然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伸着，“那你为什”
“为什还喂它吃这些？”尚楚眉梢挑，“那不然吃什？这比它在外头流浪扒拉垃圾桶强多，这种流浪猫没你想那脆弱，和你们精英家庭养宠物猫不样，放心。”
他话里夹着不易察觉嘲讽，白艾泽假装没发现，说：“上次看见你逗猫方法不对，还以为——”
“理论知识还是有点，”尚楚转头看着他，“没实践过。”
“为什？”白艾泽问。
白艾泽迟钝几秒，脑子里那架机器才重新恢复运作：“说明它舒服。”
“挠它它怎不开摩托？”尚楚两指扣着小野猫下巴，“试试。”
“嗯，不知道。”白艾泽睁开双眼，转头问尚楚同样问题，“你呢？来这里干嘛？”
尚楚出乎意料地回答：“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没有更好选择。”
尚楚两只手掌托着脸，手肘撑着膝盖，左右晃晃。
尚楚目光微微闪烁，似乎有稍纵即逝、类似于感伤之类情绪，但白艾泽还来不及捕捉，它就消失在低垂眼睫下。
“哪有那多为什，”尚楚漫不经心地说，“本来想养，看点儿养猫知识科普，觉得太麻烦，所以最后没养成呗！”
他番话说得轻描淡写，白艾泽也不问别什，只是赞成道：“是麻烦，不过——”
“不过什？”
白艾泽看着尚楚，眉梢挑，饶有兴味地说：“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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