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曲婷还是留在他们小院里。因为这件事,云霓和闵其延都没回来,虽然人是阮昭救回来,但是这件事不解决,他们都不安心离开。
云霓非要挤在阮昭房间里,谁知又多个曲婷。
阮昭八辈子都没跟人起睡过张床,哪怕心底再忍耐她们两个,也还是脚将两人踢到床下去打地铺。
曲婷在小院待几个小时,没之前唯唯诺诺,什话都敢跟她们说。
她正在读初三,明年就是高中。
曲婷愣愣看着眼前这个大姐姐,她这样清冷,这样淡然。
可是却又这样温柔。
“到时候你世界不再是三溪村,不再是鸣鹿山,不再是这方小小天地,你将踏遍脚下这片土地,你会看见未来无限风光。”
她说这句话声音,明明并不大。
却犹如擂鼓般,激荡着每个人耳膜,心头那方早已经熄灭热血,在这刻,再次被唤醒。
矛盾。
可她没想到,真正被驳斥是自己。
傅时浔那个回答,短短两个字,犹如狠狠扇在她脸上巴掌。
曲婷低着头,小声说:“就是想上学而已,可爸说,还不如出去打工。两个姐姐早已经不读书去打工。他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根本不管们死活。”
“这什爹啊,不要也罢,”云霓义愤填膺说道。
十几岁小姑娘正是对未来无限畅想,虽然原生家庭在她身上加道枷锁,但是现在她又有冲破这道枷锁勇气。
“昭姐姐,听他们说,你是文物修复师,”曲婷好奇问道。
云霓在旁不满说:“昭姐姐,只有才能喊。你可以喊阮昭姐姐,或者阮姐姐,不许喊昭姐姐。”
阮昭躺在床上,轻嗯声。
曲婷说:“文物修复师是
傅时浔站在门口,看着半蹲着姑娘。
她,好像总是能次又次,给他带来震撼。
只是这样话,他总是觉得阮昭不仅仅是说给曲婷听。
这就像,她也曾这对自己说过。
*
“之前他就说不会再给生活费,学校里已经免除学杂费,也不知道该怎办。”
小姑娘毕竟才十几岁年纪,父母就是他们天。
好像不管抗争,都没办法抵挡住。
阮昭慢慢蹲在她面前,伸手将小姑娘手拉过来,她拿着湿纸巾,轻轻翻过对方手掌,手心早已经片血肉模糊,上面还黏着尘土。
“在你这个年纪,或许会觉得这是压在你身上最后根稻草,可是不管最后根稻草再多,”阮昭仰头,看着眼前小少女,低声说:“总有人会抗住,只要咬紧牙关,你也能走出眼前这片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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