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后来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重的意思,搞得孟图南都想跟父母一起唉声叹气。
那样安静内敛的一个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沉默……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只一瞬间的工夫,孟图南生出一种微妙的同情来。
好可怜。孟图南想着,那我多照顾照顾他吧!
下午去学校
高慧也叹气:“都没地儿给他烧个纸。”
父母唏嘘不已,孟图南听得也有些难受。
他半晌才抬起头低声问了句:“那……那个路叔叔殉职是……”说到一半,他也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
孟建军语气郑重了些:“图南,你路叔叔是比较……特殊的警察,记住这个就好。别的你就不要问了,也不要往外说。”
高慧放下碗,再次叮嘱孟图南:“你大路延一岁,算是哥哥了,要好好照顾人家。我要是听说老路儿子在学校被不三不四的同学欺负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上点心!”
就跟人家打,头都磕破了!还流了不少血!当时把我和你爸吓得啊……”
孟图南摸摸自己额头的疤,灵光一现,终于有了点印象:“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是抢他的玉!那块平安扣!”
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了。怪不得一开始觉得哪里眼熟,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孟建军笑着接道:“那块玉是我跟你妈陪着彭奶奶去山上寺里开的光,也是我亲眼看着老太太给路延戴上的。”
高慧:“我记得好笑的是后来,那天你磕到头就算了,一群小孩推推搡搡的,不知怎么那路延就被推到河里了。你那时候还不会游泳,看他掉进去了居然就跟着往下跳,傻不傻!我看你就是那时候磕到脑袋现在读书才不行的。”
还被欺负……哪儿跟哪儿啊,那哥们儿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
孟图南心不在焉地点头。高慧不乐意了,语气严肃对他道:“说话啊!我要你保证,路延家里的事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听到没!?”
好凶。孟图南缩缩脖子:“……听到了。”
孟建军也反复叮嘱:“你小子知道轻重的吧?”
“……知道了!!”孟图南大声吼了句。烦死了,他又不是什么长舌妇,还要天天去学校宣传路延是烈士子女,犯得着么。
居然还有这老黄历。
孟图南:“哦。”他顿了顿,“那后来谁救我们上来的?”
“你路河叔叔啊。”孟建军答,“一手拎一个把你们俩拽上来了,都没什么事儿,就是你后来感冒了几天。”
接着又讲起了那个路叔叔。
“唉……后来越来越忙,多少年我们也没空见一见,每次都是过年过节打个电话。”孟建军叹气,“上一次打电话路河还说想跟我去钓鱼,你看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