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上身,双腿并拢,两手乖乖巧巧地平放在膝头,和咬了舌头似的,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什、什么时候到家的?”
“也没多久,”苏星耸
李浪说:“我怎么记着上次在厂里,我看见你和学霸开黑,你拿的就是辅助啊”
贺迟不慌不忙,甚至还抬手撸了一把刘海,语气里颇有几分得意:“我?怎么可能,你看岔了。我国服ADC我能给他当辅助?我俩开黑都是他奶我,屁颠屁颠的就知道跟我后头。”
苏星面无表情,曲起指节敲了两下门。
贺迟没听见,翘在桌上的脚丫子左摇右晃,显然快活得很。
他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努力摆出一副困扰的样子“:唉,这Omega吧啧,就是粘人,离开你一步都不行”
之,反正贺迟多的是歪门邪道在床上制住苏星-
导火线是八月中旬的某一天。
那天,苏星傍晚下了课回到家,发现中午的碗还没洗。
洗碗池里蓄满了水,锅碗瓢盆就乱七八糟地泡在里边,一片青菜叶飘在水面上,和着大块大块的油花。
苏星下午刚观摩了一起命案现场,被害人尸体被抛尸在泔水桶里,法医把他架出来的时候,他脸上也是这么油乎乎的,还带着几片菜叶子。
苏星走进房间,把双肩书包放在小沙发上,又脱了外套挂在落地衣架上。
“回来啦,过来我亲个哎我去!”
贺迟听见响动,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先是扭过脖子朝苏星飞了个骚了吧唧的媚眼,然后脑子里有根筋“叭”地跳了一下,提醒他两秒钟前还在大放厥词。于是贺迟翘在桌上的脚丫子猛地僵住,腿毛都跟着根根竖立,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苏星慢慢悠悠地弯腰捡起手机,伸手递给贺迟,嘴角噙着一点笑,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国服ADC手抖了?”
贺迟讷讷地点点头,双手刚接过手机,又立即像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扔在床上。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想起中午出门前,某人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我绝对把碗洗的干干净净”,现在这位贺某人正在屋里打游戏,空调开到17度,穿着一件老大爷套头汗衫,操作键点的飞起。
苏星双手环胸,倚在门框边,重心放在左脚,右脚脚尖虚点着地。贺迟背对着他坐在电竞椅里,一只毛腿大咧咧地翘在桌面上。
他开了游戏语音外放,对那头吼“保我保我保我”;李浪拿了个打野,在那边乱叫说“我|操这辅助简直铁憨憨,一点意识都没有,老大下把你辅助我呗”。
贺迟扭了两下脖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说:“你哥我从不给人当辅助,Alpha的尊严,懂?”
苏星没出声,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