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苏星冷哼:“你说谁是呆头鹅,你这个傻梭子。”
贺迟一愣:“傻梭子是什么?”
苏星也愣住了,傻梭子是他爸爸还在的时候经常这么逗他的,也没有什么实际意思,就是一个亲昵的称呼。
他爸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对谁这么说过话,今天竟然对着贺迟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一阵冷风吹过,贺迟冻的激灵了一下,他提议:“要不咱们赛跑吧,谁先跑到前面那个灯柱那儿就赢了。”
苏星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眼睫一垂,转移了话题:“大半夜的,你不回去,在这儿干什么?”
贺迟拍了拍肚子,走到他身边:“吃撑了,消食。”
苏星瞥了他一眼,离他们撸完串都过去三小时了,这是吃了头恐龙还是大象,才得消这么久的食。
他没有戳穿贺迟,两人并肩在坝上走着。
走了一段路,贺迟先开口:“你……”
心意,他完完整整地收到了。
这一晚上实在太忙,等贺迟结完账,一桌人散了,他也没顾得上过去和他们说句话。
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两点多。
今天工作时间长,老板给他结了两百,他把钱叠好放进背包里层,拿洗手液搓了好几遍手才走。
十月初的凌晨两点,有微风,空气里渗着凉意,一排的大排档和烧烤摊忙着收摊,把今日份的垃圾倒进溪水里,风一吹,尽是臭鱼烂虾的腐朽味道。
苏星点头赞同,说:“赢的是小狗。”
贺迟嚣张地摇摇手指:“这小狗你当定了。”
两人站在一个起跑线上,贺迟摆好姿势蓄势待发,苏星喊了“开始”,他就和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跑出去一百多米才觉着有点不对劲,他回头一看,人呢?苏星怎么没上来?
他停下脚步转身,才发现苏星压根就没跑,悠悠闲闲地走在后面。
“嗯?”苏星回答。
贺迟抿着唇角,顿了顿,还是说:“算了……他们今儿演的像傻子似的,但没坏心,你别放心上。”
苏星笑了笑:“知道。”
贺迟这桌吃完走了之后,一张桌子就和没人动过似的,上面干干净净,一根签字、一根鱼刺都没有,简直比他擦的还要干净。
贺迟听他这么说,也释然一笑:“开窍了啊?平时和个呆头鹅似的,不容易啊!”
真冷啊。
苏星紧了紧衣领,走到坝上时,发现护栏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细小的火光竟然给了他一种温暖的感觉,两腿在空中晃着,他的下面就是桐山溪。
“喂,”苏星喊了一声,“想要跳水寻死啊?这儿水浅,淹不死。”
贺迟把烟一丢,单手撑着护栏跳了下来,他说:“我不寻死,我等着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