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想点儿实际问题,现在能去哪儿?
回去?不知道苏红和那男人完事儿了没,见到他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想打个电话找周谨言,去他家待会儿,打开手机才看见他半小时前发来的一条微信。
“星
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总是给苏星一种错觉,好像是妈妈在耳边对着他唠叨。
不过他亲妈不要他,他养母别说嘘寒问暖了,没戳着他的头破口大骂就算他今天走大运了。
苏星郑重地朝李姐鞠了个躬,背起包走了-
这份兼职是周谨言找他堂哥托关系弄来的,工作轻松,经理看他长得好,让他站门口负责接待,客人来了鞠个躬就行;给钱大方,一天站够五小时就给三百块;环境也好,在一处高档小区里,一层是饭店,楼上是住宅区。
本来今天苏星轮班休息,上午经理突然通知说晚上有客人包场,人手不够让他过来帮着招待,工钱翻番。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今天晚上千万不能迟到!”
经理一手翘着兰花指,一手叉着腰,和个花洒似的,唾沫星子从壶嘴往外四处飞溅。
苏星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经理手越伸越长,镶了钻的指甲就要点到他额头上:“说了晚上有重要客人,看你平时本分才让你来帮个忙!你倒好,这个节骨眼给我出去打架是吧?”
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额角一块淤青,衣服脏了吧唧,裤脚撕裂了一个口子。
这副鬼样子,说他没打架他自己都不信。苏星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下星期开学,报名费攒的差不多了,原计划这星期干完能凑出一个学期的住宿费,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出了饭店,天已经完全暗了,幽静的小道两边,路灯昏黄的光交织在一起。
苏星背着几百块钱,有点儿茫然。
抬头张望了一圈,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但没有一盏是为他点的。
想着想着又觉着自己实在有点儿矫情,和初中班里那群神经兮兮的小女生似的。
“行了行了,”经理不耐烦地挥挥手,推了他一把,“去后面找李姐结下工钱,明天别来了。”
这一晚上不仅打了架,见了血,还丢了工作,过得还挺充实。
李姐一直都很关照苏星,抓着他的手关切地问:“小星啊,没事儿吧?还疼不疼啊?你这小身板学人家打什么架啊,你能占什么便宜啊!”
苏星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说:“姐,人不可貌相,别看我长得瘦,我一个人能打趴七个。”
李姐气笑了,把几百块钱小心地装到他背包的夹层里里,嘴里还在絮叨个没完:“好好学习,别不学好,和我家那小子似的,成天就在外面瞎混,你这一身伤回去,你爸妈见了得多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