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弥漫着冬夜特有寂静,呼吸时白气很快消散,许则和陆赫扬站在停车院子里,今晚没有风,干燥而冷,是大雪前兆。
“开车来吗。”
“是,导师车,他在另个地方吃饭,等会儿去接他。”许则说。
“好,路上小心。”
陆赫扬朝许则伸出手,像他们第次在195院里见面时那样。陆赫扬说:“祝许医生切顺利。”
保险柜里,或许就真弄丢。
打开盒子,里面银质吊坠已经失去光泽,暗淡发灰。陆赫扬把吊坠拿出来,摆弄几下,在许则注视中,将吊坠形状点点改变,最后成为另种样子,平放在手心里。
是枚戒指,歪歪扭扭,卡扣之间衔接得有些粗糙——出自十七岁许则之手。
不知道七年前陆赫扬有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在不久前第次将吊坠变成戒指时,陆赫扬这样想。
饭菜热气还在两人之间升腾,许则意外没有感到难堪或羞耻,只是有点惋惜,如果陆赫扬在失忆前可以发现它是枚戒指就好。
“谢谢,上校也是。”许则握住陆赫扬手。
掌心相贴又分开,两人各自上车,许则没有动,透过车窗看着陆赫扬车,虽然什也看不到。
等陆赫扬车开出去,许则才启动车子,他在松开刹车之前摸摸口袋里首饰盒,想着那个真正答案是什——
顾昀迟:你们爱情都有参与,爱情你们谁也不管。
他花很多努力才将这枚戒指伪装成颗吊坠,敢送不敢说,抱着丝期待和担忧,希望陆赫扬发现,又怕陆赫扬真发现。但无论如何,许则都感谢当初奔跑着去送生日礼物自己。
“如果许医生要把徽章还给,那把它也还给你。”陆赫扬将戒指放回盒子里,盖好,推到许则手边,“戒指是很珍贵东西,现在可能没有办法留下它。”
许则隐隐察觉这句话里有其他含义,某个念头闪而过,他来不及思考,问:“那什时候可以留下?”
陆赫扬却没有看他,倒半杯茶,笑下说:“等你离婚时候。”
这不是真答案,许则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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