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很辛苦吗?”他问。
“没有。”许则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赫扬没再继续问。许则的手瘦而修长,原本也应该是十分好看的一双手,但指腹和关节上有很多茧,摸上去是粗糙的,不过手心的位置格外软,陆赫扬又捏了几下。
“走吧,贺蔚他们到了。”
“嗯。”
“你先洗个澡吧。”陆赫扬笑笑,“等会儿一起吃晚饭,贺蔚和昀迟也回来了。”
意识到陆赫扬说要钥匙是开玩笑,许则垂下眼睛,点点头,去房间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时路过陆赫扬面前,陆赫扬伸手把许则怀里的旧T恤拎出来。
“不要穿这件,穿我给你的。”
“好的。”许则听话地说,他没有再回去拿衣服,先去了浴室。
陆赫扬拿着衣服去房间,进门的瞬间就察觉房间里明显发生了变化,陆赫扬抬头看着窗——薄薄的白色窗帘里多出了一层深灰色的遮光帘。
了?”
“……”许则按着扶手,喉咙滚了一下,才问,“夏令营结束了吗?”
只是半个月没见而已,每天修车忙碌也并不觉得时间漫长,可见到陆赫扬的时候,许则却有种恍惚感。
这种恍惚感来源于陆赫扬与自己现实生活的严重割裂——深沟里闻到花香,是会恍惚的。
“还没有,请假出来透个气。”
许则去拿手机和钥匙,陆赫扬站起来往外走,没走几步,手忽地被牵住了。陆赫扬有些诧异地回过头,许则既没有看他也没有说
‘窗帘太薄了,房间里这么亮,你应该很难睡着。’
许则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都没想着要加遮光帘,因为半个月前陆赫扬那句无意的话,于是默默地装上了。
他并不能确定陆赫扬还会不会来、会不会在这里午睡,许则不考虑这些,他的逻辑向来很简单——陆赫扬说了,自己就做。
很快,许则出了浴室,擦着头去衣柜里找T恤。陆赫扬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等许则穿好衣服,他说:“过来。”
外面的天暗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被晚风吹动,发出轻微唰唰声。许则用毛巾揉了几下头发,走过去。陆赫扬牵住许则垂下来的右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说:“感觉你瘦了。”
许则反应慢地点了一下头,拿出钥匙开门。他刻意跟陆赫扬保持距离,因为身上都是机油味,还出了很多汗。
“等了很久吗?”进屋之后,许则问。
“还好。”看许则似乎是内疚的样子,陆赫扬说,“是我没打招呼就过来了,等一下也是应该的。”
接着他半真半假地问许则:“不然给我一把你家的钥匙?”
“好。”许则答得毫不犹豫,好像就算陆赫扬现在问他要的是房产证他都能立刻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