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几分钟,许则渐渐平静下来。陆赫扬收拾好东西,在回床上之前看许则眼,最后关上灯,重新睡觉。
温度计。
回到房间,陆赫扬戴上手环,调到最高档位,接着拧开瓶新矿泉水,把水和药片放到床头柜上,用酒精棉片消毒温度计。他俯下身,将温度计挨到许则唇角,说:“张嘴,量下体温。”
许则似乎对这根冰凉东西很排斥,抿紧嘴巴,把头别开。他鼻息沉重又急促,修长白皙脖颈随着呼吸起伏。陆赫扬盯着他看会儿,伸出另只手,扣住许则下巴,拇指按在他下唇上,想把温度计放进去。
为避免许则把温度计吞下去或者吐出来,在等待结果几分钟里,陆赫扬直站在床边看着他。
时间到,陆赫扬取出温度计——将近39度,确实发烧。陆赫扬洗把手,托着许则后颈把他头抬起来点,在下面垫个枕头。他拿着药送到许则唇边,说:“你发烧,吃颗药。”
许则这次很顺从地张开嘴,把药吃进去,陆赫扬接着喂他水,许则喝两口就停下。
陆赫扬问他:“药吞下去吗?”
许则有气无力地点下头。
“再喝点水。”陆赫扬说。
许则听话地又喝几口,陆赫扬把瓶子移开。瓶口和许则嘴唇之间牵出条细细银丝,有水从嘴边溢出来,滑到下巴。陆赫扬抽张纸巾,帮许则擦擦嘴角,然后拿走枕头,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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