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期待游真做点什”和“不想被他当成责任”两种念头同时占据翟蓝,把他拽着往完全相反方向撕扯。尚且幼稚那面想要依靠游真,过分理智又时刻警醒他说“你不能”。
但翟蓝知道他让游真伤心。
他度过难以入眠夜晚,游真说那多心里话,大概不会比他好过。
翌日早起,坐最早班地铁回学校赶着上课。进入复习周,翟蓝出勤率已经没人在乎,点名册里根本没有他,他执着地去,只为找点事做。
然后发现转移注意力没有用,他还是得面对,所以放学后又坐40分钟地铁从校区回到芳草路。不用换乘,8号线直达,翟蓝掐着自己走到“假日”门口,进去前深呼吸几次,为对游真道歉打好腹稿。
“为什不能无条件对你好?”
“接住你啊。”
游真说不出口。
他凭什去接住翟蓝呢?
凭他没有想好退路就打算承担个人未来?
烦恼。所以不要总觉得好像也可以和你样,对有些……”翟蓝思绪有些混乱,他快不知道自己说什,“不想贴着谁,更不愿意被人轻视。”
“从来没轻视过你。”游真喃喃地说,“只想帮你。”
该怎帮翟蓝?
借他学费,借他生活费,再花几年时间等他念完书,找到工作,点点还清?
游真觉得无所谓。
“昨天不应该说那些话。”
“但你真真可以放心,定照顾
两相对视,游真最终叹口气,第次装着无言以对落差转身走。
玻璃杯里冰块融化,在木质茶几表面留下摊难堪水痕。
初夏热得压抑,翟蓝和游真那天不欢而散。
他回到家后舌根还被没加糖柠檬千层中那阵苦涩占满,刷牙,漱口,都没办法完全消除。翟蓝睡觉,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没有收到游真“晚安”。
连续几十天默契突然断裂,他想,游真肯定觉得自己没事找事。
但翟蓝不可以,他喜欢游真,这让他更加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游真对“朋友”好。哪怕哪天美梦成现实和游真在起,他也不想物质上亏欠谁。
“对你而言确实是举手之劳。”少年固执地说,“对呢?”
墙上有时钟,秒针转动每下都是声清脆光阴流逝警醒。
“你不能无条件对好,没这个义务。”翟蓝说,颓废地低下头,“没那惨,还剩下许多资本可以荒废段时间,甚至和很多人相比已经很优越。但背后是空,不敢想,随时会塌。”
游真游真站在原地没动,如同尊俊美雕塑失去感情。手脚无力,他极少像现在这样仿佛做什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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