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真笑笑，把纸巾卷成
团扔进装垃圾
袋子：“那
们下山去。”
星空下互相剖心虽然是无意中促成，却比预期更让两个人距离走近。再次和游真踏上来时路，翟蓝莫名感觉面前男人没有那
疏远
，就在几小时前，游真哪怕示好都带着玩笑，暧昧忽近忽远，但现在，翟蓝好像可以去握他手。
这想着，刚好手电光照得不太分明，山坡小路入夜点灯也无，星光清澈但不足以让他注意到沟壑与碎石。
翟蓝压抑心跳，深呼吸，接着往前跨步毫无预兆把牵住游真。
“嗯？”他诧异地发出声鼻音。
银河静谧，城之隔山脉雪顶被星光照亮，风吹散流云。手电筒开着，像簇射向天空不知名信号，无需任何回答。
游真沉默着等翟蓝哭累，他在包里摸出两张纸巾，还没递过去，翟蓝先坐直身体胡乱地用手抹开泪痕。水迹混合尘土，翟蓝把自己脸抹得像只小花猫，偏偏他毫无察觉，只个劲地吸鼻子，拧着发红脸后知后觉开始羞赧。
“……太丢人。”翟蓝小声地自说自话，“哭成这样，还被你看到。”
游真保持坐姿单手撑脸：“还好啊。”
翟蓝眼圈还肿，他两手又脏不敢去揉，尴尬地抬在半空。目光乱窜，翟蓝飞快地思考他这时提出让游真用他们饮用水给自己洗个手会不会太过分时候，脸颊突然冷，全身激灵然后条件反射想躲——
翟蓝认真观察路况：“刚哭，眼前还是糊，看不清。”
这借口拙劣到根本不用拆穿，游真笑笑，短促气音充满对他包容，他反手抓紧翟蓝，五指都收进掌心姿势，拇指紧贴翟蓝虎口。
连脉搏都清二楚地感知得到。
山路上牵着手没放开过，肌肤相贴时言语短暂地退出沟通，翟蓝呼吸有点急促，他分不清是下坡太累太险峻，还是游真体温刻不停地附着他，让他脑内片浆糊，心跳加速，被擦过眼睛又开始不自禁泛酸。
“别动。”游真故意警告他，“等下戳到你眼睛不负责啊。”
纸巾最后还是派上用场，翟蓝不知道游真什时候拿矿泉水沾湿，乱七八糟泪痕被他擦掉，红肿眼睛也盖上湿润敷会儿。
直绷着后背直到游真把纸巾从他眼睛撤开，翟蓝睁开眼，差点忘记呼吸。
他们离得太近，游真身体前倾，正最后帮他擦掉侧脸灰尘。柔和暖光自下而上照亮游真，把瞳孔涂抹成近乎透明浅褐色，琉璃般地凝视自己。翟蓝说不清，那目光让他手心滚烫唇舌失语，下意识地后退。
“好……”翟蓝小声地提醒，“回去再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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