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
宣兆深深吸口气,抬手重重捶捶心口,依旧告诉自己没关系。
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大后天.
他总会让岑柏言吃到他做菜——
明天要早起打九价疫苗,今晚字数少些,明天补上~
岑柏言背影修长且挺拔,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被风吹动发梢微微动动。
“做宫保鸡丁、糖醋小排,还有红烧茄子,”宣兆胸膛起伏,伸出手腕止不住地打颤,“会做更多菜,你要不要试试?”
岑柏言稍稍扬起脖颈,深深呼出口气。
最后簇烟花也熄灭,骑在爸爸脖颈上孩子被抱下来,孩子脸蛋红扑扑,兴奋地手舞足蹈,穿着精致小皮鞋脚不留神踹在宣兆手上——
“砰”声,保温盒砸在地上,盖子被整个掀翻,里面食物尽数倾倒。
心头那阵隐痛却不断加剧,就要被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震碎般。
“没有机会,”岑柏言根根掰开宣兆手指,淡淡道,“要回去。”
宣兆动动嘴唇,然而喉头艰涩,就连简单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抓不住岑柏言,他就要失去岑柏言。
宣兆颓然垂下左手,岑柏言定定看他两秒,俯身捡起他掉落在脚边拐棍,语气疏离冷淡仿佛在面对个陌生人:“别再来,没必要。”
宣兆下子愣住,眼睁睁看着地狼藉。
孩子父亲和他道歉,他机械地回答说没关系。
演出终于散场,不断有人从宣兆身边经过,脚踩过地上那些食物。
宣兆抿抿嘴唇,他想没关系,他已经学会怎做,他可以再做给岑柏言吃,没关系。
于是宣兆抬起头,然而散场人潮中,他连岑柏言背影都看不见。
岑柏言转身离开,宣兆垂着头,五指紧紧攥着拐棍。
烟花升起又坠落,其实不过短短两秒钟时间,宣兆已经又把自己粘贴起来次。
“岑柏言!”他对着岑柏言背影大喊声。
岑柏言脚步顿,却没有回头。
宣兆伸出右手,递出那个他直抱在怀里保温盒:“这是们过第二个年,柏言,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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