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李姝说是什,他可以坐在车里等岑柏言,可以在公交站旁咖啡馆里等岑柏言,但他偏偏
宣兆怔怔,少顷,他呼出口气,旋即无奈地捏捏眉心,苦笑道:“你说得没错。”
“更何况你们曾经还是对恋人,而你又深深伤害他,”李姝尽量让自己语调听上去轻松些,“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耳熟?社会新闻里常有这样事情,分手后渣男锲而不舍求复合,行为甚至有些偏激,最后往往伤人伤己。”
“.只是,”宣兆停住,脸色苍白像是页纸,而后他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羞于承认自己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做。”
李姝侍弄茶具动作顿,认识宣兆十多年,这孩子第次承认他也有“不知道该怎做”时候。
“小兆,你是见过最聪明孩子,”李姝看着宣兆疲倦双眼,“也许你不是不知道要怎做,你只是还没有和你自己好好聊聊。”
来到美国定居,她和宣兆偶尔通过邮件联系,逢年过节,宣兆也总会给她寄来份厚礼。
而后就是此刻,宣兆造访她这间诊疗室,给她讲个简短故事。
“好像又做错事。”宣兆说。
他七八岁时候镇定平和像个处变不惊成年人,二十四岁反倒更像个孩子。
宣兆垂着头,五指按着杯壁,指尖被压出青白色,发梢搭着眼睫,遮住眼里沮丧和懊恼。
宣兆喃喃重复:“和自己.聊聊?”
“对,用专业术语来说,你还没有摆脱自攻击状态,”李姝将滚烫热水倒进玻璃杯中,茶叶打着旋儿缓缓浮起,“个人都不能够与自己和解,又怎能够和别人和解呢?”
鼻尖捕捉到抹温醇茶香,宣兆垂眸:“不明白。”
“如果你想要见到他,明明有更好方法,你却依旧选择在露天环境下苦等,你明知道你身体经不起这样折腾,”李姝语中,“小兆,对不对?”
宣兆紧抿着唇,言不发。
李姝泡壶茶,在宣兆对面坐下:“尝尝这个,国内带来白茶,老外都很喜欢。”
宣兆方才动动,李姝倾身,很自然地从他手中取过咖啡杯,解放他紧扣杯壁手指。
“如果是那个男生,应该也会觉得很糟糕吧。”李姝说。
宣兆呼吸滞,偏头抿抿嘴唇。
这是宣兆第次在她这个心理咨询师面前流露出下意识小动作,李姝边煮茶,边用调侃语气说:“且不说你们此前是什关系,就算是个陌生人,每天在学校门口等着,抱着个手作蛋糕硬要塞给,会认为是遇上变|态,定第时间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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