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死,爸爸不爱,妈妈不想再活下去,自己又是个残废,”宣兆认真地发问,“那为什还要活着呢?”
龚叔生怕他做出什傻事,宣兆笑着摆摆手:“你放心,那家人还没死,怎能先死呢?”
他是为仇恨活着,他外公、他母亲、他腿,他要他们
宣谕这次发病源头找到,隔壁病房人在花园落下份报纸,上面有篇关于万千山专访,宣谕看到这篇报道,当即就精神恍惚,睡觉醒来后就发作。
她这次比之前都要严重,时而对着空气做出撕咬动作,诅咒万千山和那个女人不得好死;时而崩溃地哭嚎,说爸对不起你,害死你,害小兆辈子,生不如死.
宣兆每天都会去疗养院,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宣谕,却不敢进去。
为防止她自残,宣谕双手被缠上软布条,她双眼通红,仿佛下秒眼里就要流出鲜血。
这天龚叔陪他过来,诊疗室里传出宣谕痛苦哭喊,注射镇静剂后她有片刻清醒,对医生说别再治,求求你们让去死,活着每秒钟都是受罪,想死。
忘。”
宣兆红着脸,义正言辞地斥责:“恬不知耻,脸大如盆,呸呸呸。”
岑柏言愉悦地大笑出声,整天燥郁和压抑统统扫而空,他仰躺在床上,注视着屏幕上宣兆白皙秀致脸颊:“你今天都干嘛,想没?”
宣兆平静地回答:“吃饭睡觉喂狗,看书散步打游戏,这些占用百分之十时间。”
岑柏言问:“还有百分之九十呢?”
宣兆表情没有丝毫波澜,眼框却迅速泛起薄红。
龚叔轻叹口气,背过身去,抬手抹抹双眼。
宣谕在药物作用下睡过去,宣兆进去看她,给她理顺汗湿头发,怜惜地抚摸她鬓角。
“叔,你说又为什活着。”出疗养院,宣兆低声说。
龚叔紧张地皱眉:“少爷,你——”
宣兆歪歪头,又轻轻眨下眼:“都用来想你。”
“操!”岑柏言仿佛心口中箭,在大床上滚两圈,看着宣兆脸,只觉得心痒难耐,浑身又热又胀,意有所指地说,“小宣老师,要受不,要炸。”
“受不,就忍着,”宣兆轻笑出声,指尖点点岑柏言嘴角,恶劣地逗弄他,“小朋友。”
这段时间宣兆当然也没有闲着,他拜访外公当年生意伙伴,牵关系联系伤万氏几个核心人物。
万千山被海外调查和王太保搞出来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疏忽对公司管制,宣兆韬光养晦这久,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个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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