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那个小屁孩儿,来救你。”岑柏言附在他耳边说,“腿软走不动道是不是,们回家。”
宣兆浑身僵——
岑柏言来救他?
他心底突然涌起股强烈恨意,讥讽地想岑柏言怎敢说出这种话,他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样?这股恨意甚至让他清俊面容稍稍扭曲,上齿死死咬着下唇。
然而,身体传来温热触感却让他产生种可以称之为依恋感觉,他本能地想要往岑柏言怀里缩,仿佛这件风
宣兆摇头:“没有。”
岑柏言恍然想起宣兆当年也出过车祸,也就是和这个孩子般大年纪,他在那场车祸里失去健全双腿,从此以后不得不倚仗拐棍行走,这漫长生都会被病痛折磨。
他个瘸子,刚才飞扑过去动作却比岑柏言还要迅猛,他那刹那在想什?
会想起当年他自己吗?
会想如果当时也有个人能救他就好吗?
莫名觉得现在这样冰冷宣兆有些陌生。
北风呼呼作响,宣兆缓缓松开五指,孩子抬着头,眼睁睁看着歪着嘴哆啦A梦在视线里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宣兆神情冷漠,眼里结起层寒霜,语气异常严厉:“现在知道吗?”
孩子呆呆地盯他小半晌,被宣兆表情吓到,“哇”声咧开嘴哭,转身跑进快递站。
岑柏言心底浮起丝异样,眉头轻皱,走到宣兆身边问:“有没有哪儿受伤?”
岑柏言心尖上泛起阵难以言喻刺痛感,像根尖锐小刺个劲往他最柔软地方钻,他深呼口气,敞开大衣,把宣兆紧紧拥进怀里。
“没事,没事啊,”岑柏言压低声音,只手掌按着宣兆后脑,轻声安抚道,“宣兆怎这厉害,还会救人,给宣兆颁个见义勇为锦旗好不好?”
“柏言,”宣兆声音有些艰涩,“真没事,没有受伤。”
“没受伤怎,没受伤就不能抱你,”岑柏言把宣兆拢进他风衣里,“看把你吓得,腿都软。”
被强行安排“腿软”宣兆:“.”
宣兆垂在身侧十根手指微微蜷缩,片刻后他转过身,脸上浮起岑柏言熟悉温和笑意,仿佛刚才那个冰冷坚硬、不近人情宣兆只是岑柏言错觉。
“没事,没受伤。”他温声说。
他所有情绪、不安和惶恐都在转身这个瞬间被藏好。
岑柏言仍旧心有余悸,靠得近才发现,他说话声音异常干涩,肩膀也在稍稍打颤,鬓角甚至渗出冷汗。
岑柏言霍然心惊,抓着宣兆手臂,弯下腰和他平视,紧张且急促地问:“兆兆,哪里受伤,是不是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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