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宣兆真喜欢他,知道他生病,就应该立刻飞奔到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就像.就像他对宣兆做那样。
这念头猝不及防在脑海里出现,岑柏言心头猛地跳,这场突如其来高烧像是点星火,把他直压抑着某种情感“轰”地点燃,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开始熊熊燃烧。
喜欢他.喜欢他吗?
怎会喜欢上个男人?
火焰在血管里冲撞着,“喜欢宣兆”这个念头就像是最凶恶猛兽,旦出笼就再也抑制不住,心跳霎那间变得极具强烈,几乎就快要冲破胸膛。
药箱里有感冒冲剂,也有消炎药和消毒酒精,每样都能帮助他降温,岑柏言咬咬牙,愣是不用,对着那个体温计拍张照,昏昏沉沉地发给宣兆。
等消息发出去,他才猛然惊,觉得自己真他妈是贱!
那死瘸子都晚上不搭理他,他还上赶着犯什贱?!
刚想要把消息撤回,岑柏言抿抿嘴唇,犹豫着收回手。
也许他看见烧这厉害就会找呢?
就快要被撕成两半,半留在昨夜急诊室里感受着岑柏言体温,轻声说柏言是无辜呀,另半在这个空荡荡高级公寓里冷眼旁观。
而后,那个理智冷漠声音再度响起,问他宣兆,你忘那场车祸吗,你忘你是怎成为残废吗,你忘外公是怎死,忘妈妈只能在监牢般疗养院里度过余生吗?
——没有,没有,没有忘记,只要还有呼吸每秒钟,就不可能忘记!
宣兆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每个字都带着皮肉模糊血气。
终于,他紧缩眉头逐渐熨平,略微急促呼吸也渐渐恢复平稳。
岑柏言轮廓分明下颌线条紧紧绷起,生着病大脑无法承载如此浓烈
人在生病时候果真会变得脆弱,岑柏言看着联系人那栏宣兆头像,喉头忽然阵阵发酸。
宣兆头像是片星空,和他这个人样沉静。
岑柏言却静不下来,他擤把鼻涕,趴在桌上,越想越觉得委屈。
宣兆不是喜欢他吗,他都烧成这逼|样,宣兆怎还不管他?
他那些前女友个个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似,有这瘸子这样喜欢人吗?
当年七岁他也是无辜啊,怎就没有人来救救他呢?
宣兆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深深地埋进手臂里。
岑柏言再醒来,清晨五点四十九分。
窗外天还是黑,手机消息提示栏也是黑。
他晕厉害,把着楼梯下床,踉跄着在抽屉里翻出药箱,找根体温计,甩两下插进腋下,五分钟后拿出来看——嚯!都要39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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