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走到冰箱边,看见顶上编织框里放着大堆药,喉头又是哽。
像宣兆这个药罐子,长着张矜贵脸,实际上腿脚不好,浑身上下都是病,穷叮当响,还有个妈妈在疗养院,也不知道他个人是怎长这大。
“你这多药,”岑柏言拿起个药瓶,看不太懂上面说明,“都是吃什?”
宣兆压根儿没听岑柏言说什,以为岑柏言又在嫌弃这屋里哪样东西呢,敷衍地回应道:“嗯,对对,你说得对。”
“你对什对,”岑柏言呼口气,“你这瘸子,就不能对自个儿好些,上点心成不成?”
宣兆不认可地辩解道:“垃圾食品也是食品,食品是用来吃。”
“哟,”岑柏言眉梢挑,“听你这意思,让你少吃点儿泡面还成害你是吧?”
“.不是,”宣兆很实诚,“你是为好。”
岑柏言摊手,咧嘴笑:“那不得,赶紧扔。”
宣兆也没明白自己怎就让岑柏言带进沟里,他这儿还犯着蒙呢,岑柏言瞪他眼,突然恶狠狠地说:“知道没?”
不用,平时擦腿药会拿出来暖暖,洗完澡换衣服也会打开,其实冬天吧,被子厚实点儿就行。”
“你盖这什被子?”岑柏言走到床边,挑起被角拈拈,凝眉说,“怎这薄?”
“薄吗?”宣兆没觉得,乐呵呵地说,“觉得还挺暖和,出太阳时候抱出去晒晒,很舒服。”
“暖和个屁,”岑柏言眉心紧蹙,“你要是真暖和,还能把自己冻出高烧来?”
宣兆摸摸鼻尖:“那晚上再加件。”
他皱着眉转过身,宣兆坐
“知道,”宣兆脱口而出,“马上扔。”
“很好。”岑柏言满意。
宣兆看着他得意洋洋样子,忽地心头软,无奈地摇摇头,轻笑着说:“真是小朋友。”
岑柏言对宣兆这间出租屋番挑三拣四,椅子太低不行,光线太暗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宣兆统统应着,无论岑柏言说什,他都是副无限纵容样子:“对对对,你说得对。”
光是示弱让岑柏言疼惜他还不够,他还要不动声色地引诱岑柏言参与他生活,然后他再反过来、顺理成章地、点点地侵占岑柏言领地。
岑柏言又踱到书桌边,脚尖踢踢地上那箱子老坛酸菜面:“这又是什玩意儿?”
“泡面。”宣兆说。
岑柏言往箱子上不耐烦地踹脚:“扔。”
宣兆愕然道:“扔?”
“垃圾食品等同于垃圾,”岑柏言不由分说,丝毫不觉得自己正在对别人生活指手画脚,理直气壮地说,“垃圾就是拿来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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